徐芊芊心中警觉,叶若熙与韩玟煜的关系素来不寻常,他们因此争吵不休,好不容易才将她摆脱,怎料如今她又擅自上门?
徐芊芊怒火中烧,语气尖刻地质问叶若熙:“你究竟有没有廉耻之心,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别人的情妇?好端端的女子,为何要自贬身份,趋炎附势?难道真的无人问津,以至于要打上有妇之夫的主意?”
韩老夫人本欲开口的话硬生生被堵了回去,她气得手指颤抖,指向徐芊芊,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芊芊!你这个善妒的女人!我尚在人世,玟煜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韩府家道中落之后,韩老夫人日夜悔恨不已,对自己的决定深感懊悔。
在那个曾经迫使柳云曦这棵摇钱树离去的家庭中,迎娶而来的徐芊芊竟是个如此不堪的角色,其品性连柳云曦的一成都不及。
即使她能勉强维持一家店铺,赚取些许微薄的银两,但与柳云曦那巨额的家财相比,那些收入不过如同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只有像叶若熙这样的贵族女子,才配得上他的儿子。如今,徐芊芊竟然还心怀嫉妒,意图破坏这桩美满的姻缘!
韩老夫人绝不允许徐芊芊破坏这桩美事。
然而,韩老夫人以高傲的身份亮相,却无法震慑徐芊芊,她冷笑一声,讥讽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先前逼走了一位儿媳还不够,现在又想赶走我?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毁掉玟煜的幸福吗?”
平日里在韩府中说一不二、颐指气使的韩老夫人,此时却遭遇了徐芊芊的顶撞和辱骂,气得她身体摇摇欲坠。
她正准备破口大骂,却突然瞥见门口的一道身影,她伸出去的手猛地捏紧了自己的衣襟,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
她手指着徐芊芊,怒斥道:“你!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门口的韩玟煜见状,慌忙上前搀扶住自己的母亲,“娘,娘,你怎么了?”
转身,他怒视着旁侧的侍女,呵斥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韩老夫人的哮症发作得异常严重,之前曾因吸入花粉而险些丧命,花费了大量银两才得以痊愈。
那位大夫曾告诫,最好不要让韩老夫人接触过多粉尘,更不能让她情绪激动。
正因为如此,府中众人无不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意思,生怕她一怒之下旧病复发。
侍女匆忙奔去请大夫,叶若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急忙上前想要帮助韩老夫人缓解呼吸。
此时的徐芊芊愣在原地,她回想起刚才韩老夫人投来的眼神,心中难以置信,她认为韩老夫人根本就是在装病。
她正要说:“玟煜,她刚才还好端端,绝对是装出来的……”
“啪!”的一声,韩玟煜忍无可忍,起身一巴掌扇向了徐芊芊。
他那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面庞此刻充满了怒火,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一巴掌没有丝毫留情,徐芊芊感到半边脸颊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韩玟煜面色严峻,语气冷硬地斥责道:“母亲乃是我们尊长的长辈,你既已踏入韩家之门,理应尽孝道。你如此顶撞母亲,岂非是大逆不道之举!”
徐芊芊手捂面颊,愤怒至极,冲动地冲上前去,“韩玟煜,我父母都未曾稍加责罚于我,你竟敢如此待我,我与你不共戴天!”
上次韩玟煜对她施以拳脚,她尚能自我安慰,毕竟自己也曾回敬过他。
但是这一次,明明是那老妇人的矫情做作,韩玟煜却还敢对她动手,这令徐芊芊忍无可忍。
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冲将上去,与韩玟煜扭作一团。
在盛怒的驱使下,徐芊芊已无所畏惧,将她在女子防身术中学到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尽情施展在了韩玟煜的身上。
韩玟煜身为一名文弱书生,本就不谙武艺,加之腿脚又受了伤,面对徐芊芊的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他只能是节节败退。
眼见此景,原本假装哮喘发作的韩老夫人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
她不曾料到徐芊芊竟敢如此放肆,竟敢对丈夫动手,于是愤怒地冲上前来,欲要对徐芊芊施加惩罚。
徐芊芊轻巧地一推,韩老夫人年事已高,身体衰弱,哪禁得起这一推,顿时摔倒在地,头部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桌角,立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目睹韩老夫人血流如注,叶若熙惊慌失措,大声惊呼:“玟煜,母亲受伤晕倒了!”
听到这声呼喊,玟煜瞪大了眼睛,眼眸中充满了血丝,他盯着徐芊芊的眼神里再也找不到一丝先前的温情,“如果我母亲此次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侍女匆忙请来了一位名医,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不醒的韩老夫人抬入了内室,只留下徐芊芊独自跌坐在原地,满脸惊愕。
她想不明白,这一切难道不是韩老夫人的自作自受吗?她明明什么过错都没有,为何韩老夫人还要给丈夫纳妾?
况且刚才韩老夫人明明是在装模作样,她突然冲过来要打自己,自己本能地推了一把,谁知道她竟然如此脆弱?
徐芊芊望着忙碌的下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