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诸人一一分开审问,以心理攻破为主。”沈妙一边走一边对仇蓉道。
“遵将军令!”仇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道。
“仇大人!”沈妙转身站定:“死士不怕身体上的折磨,那便一一分开分别攻破她们的心理防线,如果有完全无法攻破的,那就寻个时机,放了吧!”
仇蓉不可置信地道:“放了?这如何能行,我……”
随即仇蓉在沈妙沉静的眼神中慢慢安静下来,思考之后目露兴奋:“将军的意思是,如果放了她们,她们背后之人必定会认为她们背叛了自己,必会将她们设法除去,那我们可以派人跟着她们,从而引出背后之人!”
沈妙见她明白了,便转身向外走去:“接下来便交给你吧,家中夫君有孕,想吃一些酸的,本官这便回去了!”
“下官谢过将军指点!”仇蓉忙跟了上去。
仇蓉心下轻松,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将军对尊夫还真是宠爱,想必尊夫是位体贴的可人儿!”
沈妙含笑斜看了她一眼,拍了拍仇蓉的肩膀,径直出了内狱的门扬长而去。
仇蓉把沈妙送出内狱,这才转身走了回去,命人一一将刺客分开审理。
仇蓉知道沈妙这是不想抢功,不过自己现下确实需要这份功劳将功赎罪,便没有推辞,只在心里暗暗记下了沈妙的这番人情。
沈妙却不以为意,本来她就不想牵涉进其中,现下将事情交待给仇蓉,自己便悠哉悠哉地带着红罗穿行在集市之中。
“绿珠伤势如何了?”沈妙开口问道。
红罗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笑意:“有啥大不了,于我们来说都是小伤而已,且如今有余公子日日为她换药,她心中不定想着伤口能慢点好呢!”
沈妙脚步一顿:“你说什么?余公子日日为她换药?”
红罗道:“是啊!”随即小声道:“将军,我看他二人眉来眼去的,不定是相中彼此了!”
沈妙闻言若有所思:“我知道了,走吧!”
说罢二人往卖蜜饯的铺子而去,将铺子中卖的好的蜜饯都买了几样回去。
李浩然现在已四个多月,有些喜酸,沈妙便顺道过来给他买了点。
沈府。
余念再次到了绿珠的住处,他在外面叩了叩门:“绿珠姑娘,你在吗?”
绿珠应了一声,起身为他开门。
等到余念进了屋中,绿珠朝门外看了一眼,也随他进了屋中。
“余公子请坐!”绿珠道。
“绿珠姑娘,我来为你换药!”余念说着,上前一步,欲要去拉绿珠的衣袖。
绿珠却后退了一步避免了他的触碰道:“余公子,绿珠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无需劳动公子亲自动手,我自己来就好了,余公子请回吧!”
余念的手停顿在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余念愣了一会,眼睛慢慢变红,他低着头轻轻地问:“绿珠姑娘,这是嫌弃我吗?”
绿珠似有不忍,却坚持道:“余公子身份贵重,怎可出入我等女子房中,叫别人知道了恐于公子名声有碍!”
绿珠的施主温柔却带着一丝坚决,让余念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酸楚:“我的身份谈何贵重,且不说我出身农户之子,本就比不得你们身在盛京的男子礼仪规矩齐全。”
“再者,”余念的声音里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如果我真的是那什么荣亲王的孩子,我于她们来说不过是失落在外,未相处过一天的亲子,他们自有陪在身边的亲生儿女,又如何会珍惜我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亲子?”
“名声于我,不得过眼浮云,绿珠姑娘因我而受伤,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若因此而有损我名声,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绿珠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似悲似凄,听得绿珠一阵心痛:“公子怎可如此自轻自贱,无论身世如何,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值得被尊重与珍惜。”
绿珠见余念的眉头仍然轻轻蹙起,眼中流露出不忍与怜惜之情,她缓缓走近余念,轻声细语道:“余公子心地善良,孝顺坚韧,这些品质远比出身更为重要。”
余念被他夸得一阵心虚,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绿珠:“在绿珠姑娘心里,我真的这样好吗?”
绿珠咬了咬唇,声音柔和而坚定:“在绿珠心里,余公子样样都好,切勿要轻易否定自己,好好保重自身,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余念心中感动,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绿珠道:“在我心中,绿珠姑娘便是这世上顶顶好的女子!”
绿珠心下微动,紧抿了唇看着余念近在咫尺的脸,心下忍不住涌上一丝甜蜜来。
最终还是没拗过余念,叫他又替绿珠上了一回药。
待余念走后,绿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摸着胳膊上包扎细致的纱布,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沈妙回来后,四处寻不见李浩然,问了侍从才知道,他去了小厨房。
沈妙脚步一转也去了小厨房,进门正见李浩然手持锅铲,正在锅中翻搅,连虎青生二人站在他身后,她小厨房的厨夫正含笑站在一旁指点。
见沈妙进了门来,众人忙向沈妙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