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年纪轻轻,又战功赫赫,是我大梁不可多得的英才!臣以为沈将军是最佳人选!”
楼御史得意洋洋地看了沈妙一眼。
沈妙:……
我他爹谢谢你啊!从你狗嘴里终于听到一句像样的人话了!
“沈爱卿意下如何?”皇帝往沈妙看来。
“臣愿为陛下分忧,陛下但有所使,臣万死不辞!”沈妙立刻跪下道。
漂亮话吗,谁不会说?
“好!我大梁有尔等忠臣良将,何愁不兴?朕有众爱卿,是我大梁之福!”皇帝抚掌大笑。
“拟旨:着沈妙为西洲刺史,领两千精兵于三日后去西洲赴任!”皇帝正色道。
“陛下不可!”楼御史未等皇帝说完便打断道。
皇帝不悦地皱了皱眉。
“沈妙区区武夫,怎可任一州刺史,陛下万万不可!”
“臣领旨。”沈妙低头掩住笑意,随即站了起来。
任楼御史在那里上窜下跳。
“楼爱卿莫急,朕会指派一个文官给她做通判,协助她更好地管理好西洲军政。”
皇帝解决了心头一大难题,此时心情舒快,也耐心解释道。
“那陛下也该任文官为刺史,怎可任沈将军为刺史!”楼御史不满道。
要不然自己一番作为岂不是为她做了嫁衣裳?!
呸!她也配!
可是接下来皇帝的话让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沈将军文韬武略,朕相信定能为西洲带来新的生机!”皇帝忽略楼御史的话,朝沈妙道。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沈妙朝皇帝做了一揖。
“另外,朕将朱墨瞳派给你做通判,望你二人可以早日稳定西洲大局。”
“臣遵旨!”
“臣遵旨!”
楼御史:……累了,不想说话!
朱墨瞳此人,可是太上皇在时的三甲头名,内定的下任丞相。
此人此前已分别在六部各任职一年,表现均极为出众。
现下赶在这节骨眼上将她送去给沈妙做副手,便是给她镀金去了!
若她此番能跟在沈妙身边做出一番显着的成绩出来,那等她回京之时便是升职之时!
沈妙虽然脾气大,但她的能力可是和脾气一样的。
那朱墨瞳此次只要能保得命在,以她的能力恐怕想让她不做出业绩来都难!
楼御史推举沈妙去,也不过是想让她给别人做个垫脚石,谁料皇帝竟然如此出人意料让她做了刺史!
不过此事也不好说,毕竟朱墨瞳是个文弱文官,身娇体贵的,万一有个万一呢?
楼御史眼神中透露出阴毒之光。
既然事情已经敲定,臣人便也散了。
“沈大人,留步!”等沈妙往外走时,一个内侍悄悄拉住了她的衣袖。
沈妙脚步一顿,默不作声地转回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朱墨瞳已经侍立在一边了。
“陛下!”沈妙朝皇帝施了一礼。
“沈将军,朱爱卿,朕留你们下来,是有一事需提前告知尔等!”
皇帝手扶在御案之上,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神色阴沉道。
“西洲怕是生了乱!”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沈妙不解,不由抬眼朝皇帝看去。
“朕怕引起朝堂动乱,刚才没说,暗探上报,西洲今秋蝗灾,几乎颗粒无收,进了冬月又遭了雪灾,难民不计其数,方圆百里几乎十室九空。”
皇帝隐忍的声音传来,内心简直痛不可当。
“怎会如此?朝廷此前为何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沈妙顿时大惊失色。
“这正是问题所在!”皇帝沉声道。
“朕要与你与墨瞳携手查出事实的真相,早日还黎庶安泰!”
“臣遵旨!”沈妙郑重道。
“回吧!”皇帝说完,头痛地抚住额角。
自她继任以来,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宸王叛乱一案刚刚审理完毕,西洲便出了如此大事,怎不叫她头痛欲裂?
最近听说北狄换了新王,尚不知新王脾性如何,若是个善战的,说不得又生战乱。
唉!多事之秋啊!
沈妙与朱墨瞳沉默地往外走,直到宫门口将要分开时,朱墨瞳才叫住沈妙。
“沈将军,朱某这一路便托沈将军照顾了!”
说完朝沈妙一揖。
沈妙也没推辞,受了她这一礼,继而扶起她笑着道:“朱大人言重了,保护你是本官的责任所在!”
雪下得越发大了。
二人寒暄没两句便各自归家,因这天气实在严寒,站不一会,朱墨瞳的脸色已经眼见地变得苍白了。
沈妙内心暗叹,带着这身体柔弱的文官可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她忧心忡忡地回了府。
李浩然还没睡,正坐在锦榻上等着她。
“怎地回来得这般晚?”
见沈妙推门进来,李浩然上前几步替她脱下身上已落满雪花的大氅。
他站在门口抖了几下大氅,上面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李浩然将大氅收好,转身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