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简易饭菜当然是不合她品味的,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赶路,根本没法挑剔。
不过好在饭菜量大管饱,吃着味道也很是不错。
她又哪里知道,这饭菜虽看着简单,但菜的汤底却是沈妙改良过的。
沈妙觉得天寒路上最好的吃食无外乎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如果再配上辣子,那简直是冬日里的无上美味!
于是她将制作火锅汤底的原料经过制作后做成了简单的火锅底料。
这天寒地冻的,底料被冻得梆硬。
带着占地也不多,在粮草中毫不起眼。
大锅菜将熟之际,将一块火锅底料投入锅中,大锅菜顿时便香气扑鼻。
十几二十个人分食一锅,很是方便快捷。
众将士都不停狼吞虎咽。
吃完饭菜洗了锅碗,众人钻进早已搭建好的帐篷,一时间呼噜声此起彼伏。
雪又大了,扑簌簌落在马车顶和帐篷上。
沈妙打开马车的门看了一眼,眼中有着深深的担忧。
雪夜并不黑暗,反似透着微亮的月光,映得四下一片白莹莹。
沈妙的马车是做过加强的。
不光车轮做过加强,车厢四壁和厢顶也都篏入了厚实的铁板,普通的羽箭若想穿透车壁恐怕是妄想!
内壁铺设有皮毛,所有缝隙也都堵上了,就连车窗和车门也都暗藏玄机。
沈妙与红罗将简易小茶几折叠起来,又在车壁上拉下两块板子,拼成两张小床。
两人分别睡了一张。
行军在外,一切从简。
两人拥着柔软的鸭绒被很快便入了眠。
朱墨瞳带了两个贴身侍从并十个保护她安全的武艺高强的侍女。
那两个贴身侍从一个唤侍书,一个侍砚。
两人是家生子,又是双胞兄弟,长的俊俏非常,是以被选为小姐的贴身侍从。
二人与墨瞳小姐同岁,自小便为给小姐当侍从而准备。
他二人通读诗书,亦会些功夫,又有同胞间的心有灵犀,乃是同批里最优秀的。
他们为朱墨瞳布置好了床褥,伺候她睡下,便一左一右靠坐在车厢门处。
他们都是在家伺候小姐习惯的,并不敢因出门在外便乱了规矩。
侍从岂可与小姐同睡一榻?
侍书示意侍墨先睡。
侍墨也不推辞,盖上小被靠在马车内壁睡了过去。
等到下半夜,他便醒了过来,换侍书去睡。
如此一夜方休。
第二早上,帐篷上已是蒙了一层厚厚的冰雪。
远远望去,好像一个个突出的小鼓包。
今日雪已经停了,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一轮火红的圆日悄悄探出了半个脑袋,照得雪地如同着了火。
很快营地便有了动静。
原是早起的伙夫支上了锅,开始造饭。
这天气不吃点热乎饭人是受不了的,伙夫一天需得做两顿饭。
早上一顿,晚上一顿,中午随便啃上点干粮,如此日复一日,也觉得比当初在军营中好过多了。
早上是菜饭同煮,粗粮细粮掺在一起,再辅以肉碎和干菜。
煮得稠稠的一大锅,香味扑鼻,很是抗饿。
兵士陆陆续续被香味叫醒,一个个爬出了帐篷。
一个士兵揉着朦胧的睡眼望去,见山上一个火红的矫健身影直扑而下,带起身后的雪花飘飘洒洒,忒是洒脱。
“将军……”她喃喃出声。
这火红的披风便是沈将军在军中时惯爱穿的了!
又有几个兵士抬起头来相望,都被这动静惊得愣在当场。
这山坡岂止百米,沈妙却脚点树梢一路直奔而下,直到营地附近才停下了身形。
“这沈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呵呵!”朱墨瞳在侍书侍砚的服侍下洗漱完,刚刚弯腰出了马车。
她抬起头便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良久之后才说出话来。
她身后的侍书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抬起有点含泪的双眸看向沈妙,却为她的恣意潇洒所吸引。
“是,是啊!”侍砚快速扫了一眼,二人双双扶住了朱墨瞳下了马车。
待走到近前,朱墨瞳拱手笑道:“将军这一大早的去做什么了?怎的见你方才从山上下来?”
沈妙微微一笑:“睡不着,怕吵着你们睡觉,便去登高随便看了一下!”
朱墨瞳内心无语,却保持着微笑道:“将军当真好雅兴!”
心中却道:果真是武夫,起这么早不说,这么冷的天还去山顶看风景,当真是有劲没处使!
“走,吃饭去!刚才我远远地便闻见香味了!”沈妙也不谦让,大步一迈向前走去。
径直到了一口大锅边,拿了一只大海碗,伙夫极有眼色地给她扣了一大勺。
这军中的勺子就是大,一勺就能装满一个大海碗。
沈妙将碗直接递给身后跟随而来的朱墨瞳。
朱墨瞳笑着接着,内心却有点发苦。
啊这,这么大一碗~
她平时在家用餐时,饭碗不过巴掌大小,已是家人考虑了女子饭量大的缘故特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