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粮油铺。
一群人来势惊人。
一进去,钱苟吓得瞌睡立马醒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谢二河语气冰冷:“叫孙家人出来!”
谢令和乖乖站在后面,二叔替侄女出头,她身为晚辈听着就是。
当然。
要是二叔招架不住,她就必须要出手了。
对面。
钱苟赶忙点头:“好,你别冲动,我这就去叫人。”
大步往后面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有好戏看了~
这番架势,许多路人看在眼里,默契地围了上来。
等孙家四口人出来时,整个铺子已经被围地水泄不通。
看着人多势众的谢二河等人,孙继业几人脸色各异。
孙继也着重看了一眼身后,暗骂了一句,吩咐钱苟:“今天先不开店了,你去把门关上。”
心里暗骂:
家丑不可外扬没听过吗?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做起事情来不管不顾的。
他们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闻言。
钱苟苦着脸点头。
心中大骂:关掉?这么多看热闹的,我不想活了才惹这个众怒!
李氏双眼喷火地看着谢伯渊和谢令芬,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孙柔想到昨天一身臭味、还有一大早被叫醒干活儿,愤恨无比地瞪着谢令芬。
都怪她!
孙绍祖脸色最复杂,最先看到这么多人吓了一跳;然后惊喜地看着谢令芬;再想到昨天的事情,不满地看着她;最后,变成了左右为难。
终于。
孙继业先开了:“令芬,你带这么多人是?”
谢令芬一向尊敬公爹,见他这么问,心里有些莫名的愧疚:“爹,我……”
谢二河大声打断,愤怒的看着孙绍祖:“当初你娶芬姐儿怎么和她爹娘保证的,结果就这么由着你娘欺辱令芬,你当初的保证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们没完!”
吴红附和:“对。”
谢伯渊众人纷纷附和。
闻言,孙绍祖心虚又愧疚。
“二叔,我……”
没等他开口,李氏尖锐地声音插了进来:“给你说法,给你什么说法?!”
“儿媳侍奉公婆天经地义!我让谢令芬洗个衣服、做个饭、烧个火、扫个地哪里过分了?”
“这就是欺辱她了?”
“放你娘的狗屁!”
谢二河勃然大怒:“老子说的是你让令芬刷恭桶,你别给老子装傻!”
“这又怎么了?”
“她不能洗恭桶吗?家里就这么多人,她不洗谁洗,我洗吗?”
“咋了,我一个婆婆,还指挥不动一个儿媳妇了?”
说到这里。
她猛地一拍大腿:“哎呀~”
“我真的倒霉啊!儿子和乡下村姑搞在一起,我也认了,这不过是让她干点儿家务活而已,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婆婆了,我冤枉啊~”
谢二河被气得说不出话:“你……”
看热闹的众人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在指责谢令芬的。
“对啊!”
“这家里又没有下人,她身为儿媳不洗马桶,难道要当婆婆的洗?”
“这么看来,孙太太着实可怜,遇到这种儿媳妇。”
“还敢回娘家告刁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
谢令芬听得红了眼圈。
孙继业不满地看着谢令芬:“令芬,你别闹了行不行?”
谢令芬委屈不已看着他。
李氏说的有一句是真的吗?
自己到底过得怎么样,你就一点儿不知情?
对面。
孙绍祖迎着她质问的眼神,下意识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见此。
谢令芬心里一凉。
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答应嫁给孙绍祖是对是错。
这时。
谢令和站了出来:“李婶,你说的干点儿家务,是每天卯时(五点钟)起来做烧水做饭,伺候你们洗脸,然后等你们吃完了再上桌吃点儿剩菜收拾碗筷,上午洗衣服刷马桶扫地,做午饭又是等你再吃,下午必须做一下午的针线活换线,还一分不留上交给你,晚饭做好吃剩饭?”
既然闹了,就要赢。
虽然,这样说在揭谢令芬的伤疤,但是既然她昨天告诉了他们,那就代表她想开了。
“对了,还要再加上一天到晚被你骂个不停?”
“这你不用否认,街坊邻居都听得到呢~”
说到这里,谢令和眼神带着杀意:“最后的最后,就是在我二妹坐月子的时候,每天不给她吃饱,还逼着她天天刷马桶!”
听到这话。
谢二河气得浑身颤抖:“李氏,你欺人太甚!”
谢家其他人也满是怒火。
李氏色厉内荏:“你、你胡说什么?!”
是人。
都看出了她的心虚 。
果然。
围观的众人立马变了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