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交流了一下。
谢令和对这一家有了初步的了解。
李二狗是附近村里的人,从小没了爹娘,自愿卖身进了吴家,因为从小干惯了农活儿,就让他留在庄子上,后面遇到逃难来的芸娘,她家只剩她一个人活着。
李二狗对芸娘一见钟情,恰好芸娘也对他有好感,禀告了主家一声,他们就结为了夫妻。
婚后。
一共生了二儿一女。
一家五口虽然生活清贫,还是奴籍,但好歹有口饭吃,心里都很满足。
可谁知。
吴家的孙少爷淹死在庄子上了。
吴家大怒,把吴二狗打了五十大板,差点儿没撑下去。
等缓过来,发现庄子已经被吴家卖了,自己一家的身契也同样被卖了。
谢令和打量着这一家人。
老大李长生今年十五岁,长得很高大,面色老成,看上去像是个成年男子。
老二李长平今年十三岁,也很高。
小女儿李花花,今年三岁,脑袋大身子小,像个大头娃娃。
李二狗脸颊都凹下去了,仿佛一阵风就要把他骨头折弯。
芸娘也瘦得像纸片。
对面。
被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李二狗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行。
谢令和淡淡出声:“带我去看看田。”
闻言。
李二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弯下腰领路:“好的。”
谢令和看着她卑微弯腰的模样,皱了皱眉:“不用弯腰,直起身来和我说话就是。”
李二狗一愣。
谢令和不看他,径直往前走。
李二狗回神,赶忙追上去,下意识要弯腰,反应过来,又挺直了腰杆:“东家,我们庄子上总共有五十亩田,我先带您去看上等田……”
身后。
芸娘母子四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芸娘眼里闪过庆幸:看起来,新东家性子挺和善的,真是太好了……
……
这边。
谢令和看着这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田地,由衷的点了点头。
钱牙人果然没骗她,这座庄子的地都是连在一起的,而且都种上了水稻,也方便打理。
不过……
她出声:“李二,这都是你们一家种的?”
五十亩,他们家顶多算三个劳力吧。
说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果然,中介的嘴骗人的鬼,说有五个老手,就这儿?
“不是。”
李二狗连忙摆手:“这里面只有上等田是我和两个儿子种的,其他的中等田和下等田都租赁了出去。”
谢令和挑眉:“租赁?!”
李二狗赶忙弯腰:“东家恕罪,我、小的是按照往年的惯例。”
“没怪你。”
谢令和摆手:“你和我仔细说一说,往年的惯例是什么?”
“庄子人手不够,以前吴家做主把中等田和下等田租赁给附近的佃农,收取六成租子。”
六成?
“一亩地大概多少粮食?”
“中等田一亩大概两百斤粮食,下等田一百五十斤粮食。”
谢令和开始计算。
十亩中等田一年产两千斤粮食,二十五亩下等田一年产三千七百五十斤粮食。
佃农占四成。
也就是两千三百斤粮食。
庄子自己剩下的是三千四百五十斤粮食。
这还没算十五亩上等田。
一亩上等田亩产二百七十斤粮食,一年便是四千零五十斤粮食。
全部加上。
也就六千五百多斤粮食。
其中。
还得交各种杂税,还有李二狗一家的口粮,一年也就结余个几两银子罢了。
钱不好挣呀~
对面。
李二狗见谢令和问了个租子后就不说话了,以为她是觉得租子太低了,纠结半晌,咬着牙开口:“东家,佃户一家就靠种地活着,六成的租子算高了,再提高,那些佃户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没预料听到这番话,谢令和一时愣住了。
说完。
李二狗就后悔了。
自己也不过是个奴隶,这是生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主子这么说话。
谢令和:“你说得对。”
揭过这个话题,指着不远处的山:“地我看得差不多了,带我去山里逛逛吧。”
闻言。
李二狗松了一口气,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赶忙引路:“东家,这座山叫做野橘山,山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野生橘子树,再过几个月橘子熟了,香味都能飘到庄子里去。”
谢令和看过去。
的确很壮观,密密麻麻都是橘子树。
一个个上面结着青色的果实,距离成熟还有好几个月呢。
她问道:“这里的橘子,你们会拿去卖吗?”
李二狗忙摆手:“这橘子又酸又苦,没人买。”
听到这话。
谢令和更好奇了。
能有多酸?
能有多苦?
随即。
她灵光一闪:自己在改良水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