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幅画(1 / 2)

闫洛悠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眼神却如同敏锐的猎鹰,在屋内每个角落搜寻着破局之机。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墙上一幅悬挂的字画上。

那上面不经意间显露的,竟是汤天佑独有的墨宝痕迹。

这一发现,如同甘霖般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田。

心中暗喜,闫洛悠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她自幼便擅长临摹,即便是仓促之间,也能捕捉神韵,仿得几分真意。

一个签名而已,对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字形的每一个细节镌刻于心,随后,故意以虚弱之态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

这一串咳嗽声适时响起,为她的下一步行动铺设了自然的过渡。

“拿笔来。”闫洛悠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汤博淳迅速响应,递上一支已蘸好墨的毛笔,以及那张至关重要的单子。

闫洛悠接过,眼神却故意避开单子内容,仿佛真的在仔细审阅,实则心中早已胸有成竹。

片刻后,她行云流水般在最底部添上了汤天佑那标志性的签名,一笔一划,几可乱真。

汤博淳审视着单子,那熟悉的字迹让他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

随即盖章,将单子郑重地交给了等待的铸剑师。

铸剑师恭敬地接过,连声道谢:“多谢汤堡主体谅,我等不再打扰,这就告退。”

闫洛悠以手掩口,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刻意的柔弱。

“我身体抱恙,不便远送,诸位慢走。”

说罢,她目光扫过队伍中静默无声的汤天佑,心中暗自赞叹其伪装之完美。

一行人离去后,汤博淳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汤天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堡主啊,您这身体,确实该好好休养,免得铸剑这等大事,也力不从心。”

话语间,对铸剑权的渴望昭然若揭。

闫洛悠心中暗骂汤博淳急不可耐,却谨记东阳晟睿的叮咛,保持沉默是金的原则。

“咳咳咳……”

又是一阵刻意的咳嗽,她顺势躺回软榻,声音里也透着疲惫。

“今日真的乏了,一切明日再议吧。”

汤博淳闻言,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临走前还留下冷酷的命令:“从今往后,不许给他任何药物!”

院外的守卫应声遵命,气氛瞬间凝重。

闫洛悠望着汤博淳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定。

她知道,这场智斗才刚刚开始。

而她,已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闫洛悠凝视着房门缓缓闭合的缝隙,心绪竟出奇地平静,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笑。

终于,他们都离去了。

好极了!

这份宁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再无需担心他们的打扰,她能安享这难得的酣眠。

外界传言汤堡主体弱多病,理应深居简出,沉醉于梦乡之中。

这不正合她此刻的心境吗?

自踏入睿王府的那一刻起,她的夜便再无宁日。

而今,汤堡主的境遇看似被无形之手束缚,实则正中她下怀。

闫洛悠悠然起身,准备步入梦乡之际,一抹不经意的目光被墙上挂置的字画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近细赏。

墙上字画琳琅满目,唯有那一幅,独特之处在于那熟悉的署名。

就仿佛是命运巧妙的安排,让她在此刻与它相遇。

她凝视着画面,古韵悠长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新墨之香。

这香气异常清新,显然非同寻常。

疑惑之下,她轻抚画面,指尖意外触碰到未干的墨迹。

那签名,分明是新添之物,在她到来之前不久才留下的痕迹。

闫洛悠心中暗惊,不禁低语:“这……”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她环抱双臂,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凉意。

汤天佑,这个看似病弱不堪的堡主,竟隐藏着如此深沉的心机与算计。

他或早已洞悉一切,甚至在关键时刻布局设伏,于字画之上留下线索。

其心思之细腻,手段之高明,令人叹为观止。

而那文啸麟,表面放荡不羁,实则与睿王府乃至更深的权力旋涡紧密相连。

他的真实身份与目的,远比表面复杂。

东阳晟睿的救援行动,背后更是对铸剑权的觊觎,每一步都透露着算计与筹谋。

至于太子与泓王,更是各自心怀鬼胎——

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恶形于色,皆是朝堂之上的高手过招。

闫洛悠心中暗叹,江湖虽险,却也远不及这朝堂的波谲云诡。

几年的漂泊,让她初窥这权力斗争的冰山一角,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逃离的冲动。

她暗自决定:“三日之后,定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睿王府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

至于未来,她尚未想好。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以自己的方式,继续在这片天地间自由翱翔,不再被任何人与事所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