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之事?荒谬至极,她岂会轻率至此。”
“区区月俸二十两,年计不过二百四十两。”
“若需积攒四百两,岂非意味着绑定于此地两年光阴?”
“在此拘禁一日已觉漫长,何况春秋两载?”
“罢了,另觅他途方为上策。”
闫洛悠心中暗忖,目光不时瞥向正沉浸于书卷之中的东阳晟睿,心中盘算着。
“王爷,可否容小女子斗胆商议一二?”
闫洛悠温言细语,试图打破周遭的宁静。
东阳晟睿连眼也未抬,语气淡然:“商议何事?”
闫洛悠嘴角微扬,以手轻轻摩挲着空气,似在寻求一丝温暖。
“我愿领罚,抄录典籍以赎过失。”
“但作为交换,能否赐予我一日之闲,让我得以游历东滢城,尽兴而归,誓必按时返回。”
“你欲出府?”东阳晟睿终于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正是,仅我一人,范围限于东滢城内。”
“一日为限,定不延误归期。”闫洛悠诚恳地解释着。
东阳晟睿沉吟片刻,疑虑未消:“本王如何信你不会借机逃逸?”
闫洛悠灵机一动,提议道:“可让景毓随行监督。”
“我与他在城中漫步,既不失礼,亦保我行踪可追。”
“我闫洛悠对天发誓,断无逃逸之心。”
东阳晟睿挑眉,似是不满这轻易许下的承诺。
“单凭你一言,何以服众?”
闫洛悠深知需更进一步:“我愿将贴身之面具交予王爷保管。”
“此面具乃我唯一伪装,失之则无以遁形。”
“试想,顶着睿王妃之名,我岂能轻易摘下面具,隐姓埋名?”
东阳晟睿闻言,兴趣更浓。
“即便手持面具,人海茫茫,你若有心藏匿,本王亦难觅踪迹。”
闫洛悠神色坚定,解释道:“王爷多虑了。”
“我曾对三师兄立下重誓,踏上‘万化巾帼’之路,便以假面示人,直至生命尽头。”
“因此,除非命运使然,我绝不愿也不敢摘下面具。”
东阳晟睿听后,未再言语,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视本王心情而定”,便结束了这场谈判。
闫洛悠心中暗自叹息,此番交涉似未达成所愿。
随着马车缓缓驶入泓王府,她与东阳晟睿步入了一场为几家贵客精心准备的宴会。
宴设花园之中,依湖而建,既可品茗畅谈,又可饱览湖光山色。
闫洛悠不禁暗自赞叹起,泓王的雅兴与讲究。
“这泓王,果真是会享受生活之人。”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随即便投入到这场即将展开的社交盛宴之中。
祺王夫妇与景毓郡王如约而至,众人悠然汇聚于园内,言谈间洋溢着轻松的氛围。
忽而,泓王东阳志泓目光流转,捕捉到东阳晟睿与伴侣缓缓步入的身影。
遂起身相迎,笑语盈盈。
“睿王殿下大驾光临,实乃本府蓬荜生辉之幸,真乃稀客中的贵客!”
东阳晟睿则以一贯的清冷口吻回应:“本王此行,不过顺道。”
“这皆是因太子殿下与毓王爷之邀,方得此缘。”
此语一出,东阳志泓心中暗笑其直率,却也略感面子微损。
随后,东阳晟睿步履稳健,向东阳靖鹏太子行以恭敬之礼。
其余人等亦纷纷以礼节回应,场面不失庄重。
此时,闫洛悠兴奋难掩,挥手向邓慧湉太子妃致意,笑容明媚。
“太子妃姐姐!”
邓慧湉温婉回应,邀请其共坐,尽显亲昵。
宴席精心布置,男女宾客分席而坐,女眷间更是欢声笑语,话题不绝。
闫洛悠轻快地移步至邓慧湉身旁,坐下后俏皮言道。
“太子妃姐姐,数日未见,您愈发容光焕发了呢。”
邓慧湉闻言,笑靥如花,轻声道:“你这小嘴儿真是越来越甜了。”
“不过,我看你好像清减了些,可是近日忙碌所致?”
闫洛悠摆手笑答:“无妨,只是天气渐热,夜不能寐,故而略显憔悴。”
邓慧湉点头表示赞同,确是如此炎夏难耐。
对面,骆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话语间带着几分挑衅。
“依我看,这其中缘由,可不止是天热那么简单吧。”
她明显意有所指,针对闫洛悠。
闫洛悠听后,非但不怒,反而直接反驳,言辞犀利道。
“若怕人笑,何必多言?”
“造谣生事,小心自食恶果。”
骆怡一听,脸色微变,怒道。
“睿王妃,你我虽为姐妹,但如今我已是泓王妃,辈分有别,望你言辞谨慎。”
闫洛悠不甘示弱,针锋相对:“怎的?这是要拿身份压我吗?”
“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沉不住气。”
骆怡被其话语激怒,脱口而出:“你才老……”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紧绷。
一旁的骆菡见状,连忙安抚骆怡,低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