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你的收入颇丰,奈何你总以慷慨大度着称。”
“乐于助人不求回报,钱财散尽如流水。”
闫振明语调中夹杂着几分戏谑,轻叹道。
“你待人以诚,无问西东。”
“但愿不会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最终亏损殆尽。”
“现下我身无分文,还背负着一身债务——”
“何惧他人有所图谋?”闫洛悠则以满不在乎的姿态回应道。
言罢,她靠近闫振明,以撒娇的语气请求道。
“兄长若真心疼小妹,不妨暂借银两,助我先偿还景师兄的债务。”
闫振明淡然一瞥,言辞坚决:“我手头亦是拮据。”
言毕,他加快步伐,径直步入书房,留闫洛悠一人于原地。
闫洛悠驻足,嘴角微撇,轻声嘀咕道。
“真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
话音未落,景毓已悄然出现在她身后,轻轻一提。
直接将她带入房中,语带责备道。
“你这般拆东墙补西墙,我岂能坐视不管?”
闫洛悠惊呼连连:“哎呀呀,景师兄。”
“你怎又如此粗暴,我自个儿能走!”
她心中暗想,这群人仗着身高优势,总爱对她这位弱女子“下手”。
若她也能拥有那般高度,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景毓松手,略带无奈道。
“真不知你在睿王府,是如何立足的。”
闫洛悠不甘示弱,虽未露脸,却以鬼脸相向。
景毓虽未目睹,却能感受到那份得意。
“我人缘好着呢,羡慕吧!”
此时,闫振明自屏风后现身,手执两盒礼物。
“哥,这是什么宝贝?”
闫洛悠眼前一亮,急步上前道。
“是你大师兄与骆悠师姐为你精心准备的。”闫振明答道。
闫洛悠迫不及待地打开盒盖,置于桌上。
回想起未能成行的云裳谷相聚与父亲的缺席,不禁感慨。
景毓在一旁冷言相讽:“是啊,也不知是谁的过失,导致了这一切。”
闫洛悠不甘示弱:“我可没把事情搞砸!”
转而望向盒中之物,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双手兴奋地搓动着。
“我正愁没有趁手的兵器,这不就来了吗?”
她拿起一柄短剑细细端详,剑鞘之上图案繁复,尽显匠心独运。
剑身小巧而轻盈,锋芒毕露。
“确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景毓已悠然落座,自顾自地品起了茶,似乎对这场小风波毫不在意。
“你眼下寻觅此剑,意图何在?”
“若并非为己所用,何必如此执着?”
闫洛悠轻轻摩挲着剑身,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自有用武之地。”
“即便我不持剑,赠予佳人亦是美事一桩。”
“忆往昔,我曾允诺为太子妃觅得良兵,此剑正应此景。”
景毓透过袅袅升腾的茶雾,凝视着闫洛悠,语带深意。
“我言你与太子夫妇,宜保持分寸,勿过从甚密。”
“何出此言?他们待人以诚,并无不妥。”
闫洛悠淡然回应,随即转移注意力,开启另一宝盒。
景毓轻吹茶面热气,浅尝一口,叹息道。
“你的心思,时而机敏,时而单纯如稚子。”
“既是挚友,我便直言不讳,望你三思。”
“你道她们和善,可宫廷深处,人心难测。”
“太子妃出身武将世家,虽非武艺超群,自保有余。”
“试问,何以轻易为柔弱女子所伤?或许仅是意外。”
闫洛悠虽心有所悟,仍不愿轻易接受景毓的论断。
“人心本善,何必以恶意揣度。”
“她对我有情有义,我看得真切。”
景毓耐心引导:“你言差矣。”
“她待你诚,是事实。”
“但宫闱之内,善恶非黑即白。”
“今日的温情,未必能持续到明日。”
“她对你的好,亦不代表她不会成为他人棋局中的棋子。”
“东阳靖鹏稳坐太子之位,背后岂无风雨?”
“能在此等环境中屹立不倒,其手段与智慧,均不容小觑。”
闫洛悠聪慧地接过话茬:“这我自然知晓。”
“他外表温和,实则深不可测,我初见便已洞察。”
“然而,他们的权谋斗争,于我何干?”
她话语间虽显洒脱,实则未及深思。
景毓见她未曾真正领会,无奈之下,只得提出忠告。
“既如此,你或应远离这权力旋涡。”
“回归云裳谷,方为上策。”
“不,我不愿归去。”
闫洛悠心中五味杂陈,昔日归隐之心已悄然生变。
又想到谷中待建的屋舍与未尽的债务,更是坚定了留下的决心。
此刻,一股微妙的战栗悄然爬上脊背。
闫振明的话语透着淡淡的无奈:“归家于你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