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晟睿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掠过众人。
继而,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梅茹,护送王妃返回漪澜苑,确保她得到充分的休憩。”
此言一出,一名温婉的婢女——梅茹,轻盈步入屋内。
她,正是闫洛悠记忆中那位药泉边的熟悉身影。
梅茹恭敬地向闫洛悠行礼,言辞恳切道。
“王妃娘娘,日后奴婢将尽心侍奉您左右。”
闫洛悠目光在梅茹与东阳晟睿之间流转,心中暗自揣摩道——
这分明是多添了一位“看护”。
梅烨已是不小的心结,如今又添梅茹,两人俨然成了掣肘她的双翼。
她虽心有不甘,却也知辩驳无益,只能以淡然的“哦”字回应。
随后在梅茹的引领下,瞥了景毓一眼,步出了房间。
“毓王爷,请入座。”
东阳晟睿移步至窗边,邀景毓共赴棋局,梅烨适时关门退避。
两人对坐于古朴的棋桌旁,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充满较量。
东阳晟睿轻推棋盘,布局精妙,言语间透露出不凡的自信。
“与毓王爷上次对弈未竟,今日不妨一决高下。”
景毓凝视棋盘,清冷之声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睿王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既是博弈,便应有彩头。”
东阳晟睿眼神微眯,闪过一丝幽光,似笑非笑地问道。
“毓王爷,这次意欲以何为赌注?”
“若我胜出,愿带睿王妃离开此地。”
景毓目光坦然,直视其冷厉,淡淡道。
“那若本王赢了呢?”东阳晟睿一边从容布子,一边反问道。
“睿王殿下所欲何知?”景毓轻轻扫过棋盘,反问道。
“若我赢,闫洛悠必留于此。”
东阳晟睿手持黑子,果断落子,宣告了他的决心。
景毓紧随其后,黑子白子交错间,他从容应对道。
“若今日依旧难分伯仲,她的去留,理应由她自己决定。”
东阳晟睿动作未停,黑子再次精准落下。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毓王爷,此言差矣。”
“本王囚她于王府,乃是她先犯下过错。”
“本王非慈善之辈,无需对旁人施舍同情。”
“若论法理,将她交予大理寺亦无不可。”
景毓布局严谨,步步为营,反驳道。
“虽是如此,但她已用实际行动弥补了过错。”
“再者,睿王素来与汤家堡无甚交集,为何要不惜代价救出久病缠身的汤堡主?”
“此中缘由,只怕非同小可。”
两人于棋盘上你来我往,言辞交锋间,一场智与勇的较量悄然上演。
而闫洛悠的命运,似乎也随着这盘未竟的棋局,悬于一线。
夜幕低垂,景毓以一种不经意的姿态抛出了他的疑问,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张力。
“晟睿兄,此问或许越界,但纯属好奇。”
东阳晟睿的目光瞬间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毓王,好奇亦有度,你我界限分明。”
景毓轻扬嘴角,以一抹歉意的微笑化解了空气中的紧绷。
“确是我的不是,还请见谅。”
两人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落幕,各自守着心中的城池。
闫洛悠步入漪澜苑,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梅茹躬身行礼,语气坚定道。
“自今日起,奴婢便是您的贴身侍女,誓保娘娘周全。”
闫洛悠闻言,悠然落座。
继而,她的目光在梅茹身上流转,带着几分探究。
“你,可是武婢出身?”
“正是,略通武艺,以防不时之需。”
梅茹点头,语调清冷如泉。
闫洛悠心中暗忖——
梅茹与梅烨之间,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岂止于防身那么简单?
她的一言一行,皆是东阳晟睿精心雕琢的痕迹。
“既是贴身侍女,那我的旧日丫鬟们又将如何安置?”
闫洛悠的话语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雅儿与洁儿亦是好奇地望向梅茹。
梅茹语气不改,却多了几分温度。
“奴婢职责所在,乃全天候守护王妃娘娘之安全,然亦会尊重娘娘之生活习惯。”
“每日卯时前与戌时后,奴婢自会在门外候命,绝不扰娘娘清梦。”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旋即舒展。
东阳晟睿的手下,果然行事滴水不漏,难以挑剔。
“如此说来,倒也无妨。”
她转而玩味地打量着梅茹。
“你这一身功夫,可是王爷亲自传授?”
梅茹点头,简洁明了。
闫洛悠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你可曾是王爷的‘特别’侍女?比如,夜晚能暖床的那种?”
此言一出,梅茹面色微红,连忙否认道。
“王妃言重了,漪澜苑在您入住前,并无女婢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