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振明的出现时机竟如此不合时宜,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缺席,令人不禁蹙眉。
东阳晟睿的目光凝聚在闫洛悠身上,透着几分忧虑。
或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的唇色较之前稍显红润,带来一丝慰藉。
然而,最令人心悬的问题是——
“倘若未服用烈蛊丸,她还能支撑多久?”
汤天佑轻抚着手中的药瓶,语气中透着诚恳。
“只要每日按时服用瓶中的药丸,她的状况可以稳定一段时间。”
言罢,她放下药瓶,起身向东阳晟睿告辞。
“睿王殿下,汤某还需前往太子府处理事务,先行一步。”
“近日我会留在城中,若王爷有需,随时可派人传唤。”
“多谢汤堡主援手!”东阳晟睿送至漪澜苑门外,目送其背影渐行渐远。
不多时,梅烨归来,向东阳晟睿禀报。
“主子,闫府管家对于闫公子的归期含糊其辞。”
“不过……”梅烨话语一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东阳晟睿目光如炬,冷声道:“但说无妨。”
梅烨继续道:“属下方至闫府,便见两只信鸽振翅而出。”
“似乎……似乎是飞往西滢与北滢的长途信使。”
“属下斗胆拦截,发现其上封有蜡印。”
“因恐被发现,便未敢拆阅,随即将其放归。”
东阳晟睿听后,神色一沉。
他怒意隐现,挥袖而起:“备马!”
“闫振明,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人明明在家,却避而不见,是何用意?”
雨后的地面,积水斑驳。
东阳晟睿策马疾驰,马蹄踏起片片水花,飞溅四周,浸湿马背,污了衣襟。
“睿王殿下,少爷确实不在府中!”
闫府门前,管家竭力阻拦。
但他年迈体弱,如何挡得住年轻气盛的东阳晟睿?
东阳晟睿大步流星闯入闫府,厉声下令。
“梅烨,给本王一间间搜,我倒要瞧瞧他能藏身何处!”
梅烨领命,逐一推开房门,仔细搜寻闫振明的踪迹。
在书房内沉浸的闫振明,被外界的喧嚣所扰。
他步出门外,朗声道:“无需寻觅,我已在此!”
面对东阳晟睿那难以掩饰的怒意,闫振明深知隐瞒无益,决定坦诚以对。
“让我们进屋详谈吧。”
东阳晟睿踏入书房,每一步都似乎携带着冰霜。
他怒视着闫振明:“你这是何意?”
他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冲动之下,恨不得立刻给闫振明一拳以泄愤。
“为何见死不救?”
闫振明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也布满了忧虑。
他深知烈蛊丸能延续生命,却未曾料到,其服用之法竟需至亲之血。
若非汤天佑细心翻阅古籍,恐怕连景毓与贺旭祎也会忽略这一关键。
闫振明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与无奈。
“你提到的至亲之血,正是我避而不见的原因。”
东阳晟睿闻言,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反问:“怎会如此?”
闫振明苦笑,语气中满是无奈。
“她并非我的亲妹妹。”
东阳晟睿闻言,心中更加不安。
“那凌玫老人呢?”
“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闫振明坦白了真相。
“她只是我父当年救下的一个垂危女婴,因一直寄养在家中,我们才认她为女。”
东阳晟睿如遭雷击,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至亲之血的来源。
“那她的亲人呢?”他仍不死心地追问,脸上写满了焦急。
闫振明轻叹一声:“只能等待了。”
“已经有人去取血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
他心中同样忧虑重重,路途遥远,信鸽传递消息也存在诸多变数。
“这就是你放飞信鸽的原因?”东阳晟睿心急如焚,“需要多久?”
闫振明摇了摇头:“具体时间难以确定。
快则十日,慢则半个月乃至一个月都有可能。”
“本王能相信你吗?”
在解药尚未找到之前,烈蛊丸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闫振明凝视着东阳晟睿,语气坚定:“我比任何人都着急。”
“但目前,我们只能等待。”
“解药或至亲之血,总有一天会到来。”
闫振明对夜铭和凤卿尘充满信心,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相信。
闫振明再次开口,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调言道。
“关于今日之事,我恳请王爷对洛悠保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闫洛悠知情后反应的深深忧虑,害怕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会因此蒙尘。
东阳晟睿自然洞悉闫振明的顾虑。
他冷静地回应:“只要她能安然醒来,其余琐碎,我并不在意。”
闫振明接着说道:“王爷请先行返回,静候佳音。”
“一旦有任何进展,我会即刻向您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