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毓的声音带着几分深沉的关切:“记得,谨慎总无大错,勿让性子驾驭了理智。”
闫洛悠背后那抹如火的蝴蝶印记,此刻已温柔地褪变成淡淡的粉霞,仿佛是时间对她的一场轻抚。
闫振明与景毓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心中的忧虑稍稍平复。
“洛悠,我先行一步。你务必保重身体,切莫再有丝毫顽皮。”
闫振明的话语里满含一个兄长的殷切与不舍,他的心中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闫洛悠永远保持那份纯真无知,他便愿意以兄长的身份,倾其所有,给予她毫无保留的宠溺与守护。
景毓轻拍了下闫洛悠的头顶,笑中带着几分调侃。
“我和文旭就此别过,这段时间我自会住在闫府,若遇难事,尽管来找我。”
闫洛悠捂着被敲的脑袋,眨巴着眼。
“常住啊?那我可得小心点儿,别把你这尊大佛惹恼了。”
景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哟,这还生上气了?”
“我千里迢迢赶来,不盯着你几天怎么行?”
闫洛悠假装嘟囔着:“好像我总给你添乱似的,这些日子我可乖得很。”
“结果呢,乖乖的都能把自己给弄病了。”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并无真怒。
“油嘴滑舌!”景毓话锋一转,眼尖地瞧见了返回的身影。
随即与闫振明一同向东阳晟睿道别,二人相继离去。
闫洛悠突感一阵饥肠辘辘。
她忙不迭地弯下腰,手捂腹部,踉跄进屋,趴在桌上。
还不忘自嘲道:“我这究竟是几天没进食了?怎一个虚弱了得!”
就在这时,一抹蓝影悄然入内。
闫洛悠故意不予理会,心中暗自腹诽。
“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才不稀罕见到你!”
“饿了?”那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时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闫洛悠心头一震,连忙甩掉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多少天没去竹涟苑了,如此冷漠之人,不值得理会!”
东阳晟睿却直接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温和地锁定着她。
“怎么了?不高兴了?”
闫洛悠抬头,望向那张曾经无懈可击、如今却略显疲惫的脸庞,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曾经的少年俊颜,如今已爬上了几分沧桑,仿佛岁月在一夜之间偷走了他的风华。
闫洛悠鼻尖一酸,泪水不禁滑落:“呜……”
“你看看你,年纪轻轻就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东阳晟睿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柔情四溢。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欲语还休,一切尽在不言中。
闫洛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表小姐的病情,莫非真的已至绝境?”
“你的神情告诉我,恐怕治疗无望,否则你也不会在短短三日内显得如此憔悴。”
东阳晟睿刚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心中暗道。
“她的思维跳跃,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如今却只剩下无奈的微笑。”
东阳晟睿轻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
“别担心了,盛冉她安然无恙,我已经安排人将她安全送回了盛家。”
“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了。”
闫洛悠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么快?”
随即,她眼中的泪水竟奇迹般地消退了。
东阳晟睿继续道:“她已经离开十多天了。”
闫洛悠这才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你的意思,我竟然睡了十多天?”
她原本还怀疑景毓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却是事实。
东阳晟睿深深地望着她,语气坚定。
“确切地说,已经半个月了。”
闫洛悠顿时慌了神:“完了完了!”
“我躺了这么久,岂不是已经臭气熏天了?”
东阳晟睿对她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你放心,我每天都有安排人给你清洗。”
闫洛悠半信半疑:“真的吗?是谁帮我洗的?”
她突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审视着东阳晟睿:“你该不会趁机对我……”
说着,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衣服,警惕地看着他。
东阳晟睿无奈地笑了笑:“你想什么呢!是梅茹她们帮你的。”
虽然她的叽叽喳喳让他感到头疼,但能听到她的声音,他心中却充满了欢喜。
然而,他也忍不住暗暗抱怨:她的脑袋里怎么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就在这时,东阳晟睿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宠溺。
雅儿和洁儿端着粥和碗筷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闫洛悠探头一看,果然看到满满的一盅粥。
她带着一丝希望看向两人:“你们真的只让我喝粥?连点莲菜都没有吗?”
雅儿为她盛好粥,轻声答道:“毓王爷特地吩咐了,您至少要喝三天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