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太突然,管事的身体还往前冲了两步,喷洒的血溅在马车上。
放在车窗边的手“刷”的一下打开一把扇子,鲜血洒了几滴在雪白的扇面上,有如点点红梅。
施绾绾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她忍不住道:“我勒个去!”
这比刚穿越就看到一屋子美男还要刺激!
赌坊的打手平时凶得很,但他们也是惜命的,眼前这情景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们再也顾不得收拾施绾绾,调头就跑。
马车里传来一记冰冷的声音:“惊扰了本王就想一走了之?天真!”
他的话音一落,黑夜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十余个黑衣人,将赌坊的那些打手一刀一个,眨眼间就全部料理了。
施绾绾:“!!!!!”
她心里狂叫“卧草”,在这一刻,她有点明白管事为什么一看到冲王府的令牌就吓得跪倒在地的原因了。
太凶残了!
她觉得今日有点背, 早知这样,出门前就该看一眼黄历。
她朝那些黑衣人拱了拱手:“诸位除暴安良,着实让人敬佩!”
“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拽着沈弈就想走,黑衣人拿着还在滴血的刀往她的面前一横。
施绾绾:“……”
马车里传来一记清冷的男音:“本王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假冒冲王府的人。”
“让本王好好瞧瞧,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施绾绾便看见一把染了血的扇子挑开了马车的门帘,紧接着是一只修长好看的手。
当车帘高高掀起的时候,她便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他往那里一站,施绾绾便感觉到了极大的压迫感,她没见过从九幽地狱里出来的杀神,却觉得杀神的气场也不过如此。
而后他缓缓抬头,她便看见了他的脸,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前世阅人无数,却从没见过长得像他这么好看的男子:
剑眉星目,眉梁高挺,薄唇恰到好处的红,让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瞬间有了无限生机。
单看他的脸,会让人不自觉地生出好感。
可是他周身的气场却极其可怕,形成了一种近乎割裂的反差。
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没有半点违和感,反而会让人恨不得跪下顶礼膜拜。
他的目光落在施绾绾身上时,一股无形的压力朝她袭了过来,她差点控制不住跪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调整情绪,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王爷怎么才来啊!我方才快要吓死了!”
谢玄知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身边的侍卫拔出了刀,准备剁了施绾绾。
他轻摆了一下手,侍卫便收了出鞘的刀。
他淡声道:“你冒充本王的人,和本王又有什么关系?”
施绾绾大声道:“关系大着了!”
“前些日子王爷整治京中的赌坊青楼,还京中百姓太平日子,我闻之对王爷钦佩至极。”
“今日我闲来无事,便想着去赌坊看看王爷清理后的效果。”
“不想一进赌坊他们就把我当肥羊宰,哄我卖了小厮去赌。”
“我当时被他们激得失了理智,一怒之下便答应了,结果我今日财星高照,赌运享通,连赢了好几把。”
“我赢了之后找回理智,不想再赌,赎回小厮后便准备结账离开,不想他们便拦下我们不让走。”
“我便与他们理论,搬出了王爷整治之事,不成想他们竟说……竟说……”
她说到这里满脸委屈地道:“那些话太脏了,我就不说出来污了王爷的耳朵。”
“我怒极了便说我是王府的人,后面的事情王爷就都知道了。”
沈弈在旁听得叹为观止,事还是那些事,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另一番光景。
且她这样说还不怕谢玄知去查。
谢玄知缓缓走到施绾绾地身边道:“如此说来,本王还得感谢你维护本王?”
施绾绾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倒不用……”
她说到这里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就低下了头:“我爱慕王爷已久,今日能见到王爷便足够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几乎听不见,像极了怀春的少女遇到了梦中情郎时的模样。
谢玄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眉眼清冷。
正在此时,沈弈似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当”的一声,那块玉牌从她的袖子里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她立即去捡,谢玄知却比她更快,弯腰捡起了那块玉佩。
她扭头朝沈弈看去,沈弈立即低下头,仿佛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施绾绾眯了眯眼,等这次危机一了,她就剁了沈弈!
谢玄知把玩着那块玉牌,似笑非笑地看向施绾绾。
她立即道:“我敬佩王爷,所以闲来没事就雕着和冲王府有关的东西。”
“雕工粗糙,难登大雅之堂,让王爷见笑了,还请王爷把这块牌子还给我。”
她说完在要去抢回那块玉牌,谢玄知手里的扇子“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