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知皮笑肉不笑地道:“郡主心里有数便好。”
田怀珏一双妖冶的眼睛里满是八卦的意味,眼尾的红痣也因为兴奋更红了几分。
他之前来公主府的时候就觉得施绾绾身边的那个小厮的模样太勾人了,他不喜欢。
而施绾绾对沈弈又颇为器重,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会带上他。
田怀珏派人打听过有关沈弈的事,知这狗东西曾经竟还是施绾绾买回来的伶人。
前段时间施绾绾把公主府里的伶人全部都赶走了,独独留下一个沈弈。
足以见得,沈弈就是只男狐狸精,他在施绾绾的心中地位不低。
昨日施绾绾让沈弈来通知他,他便在琢磨要怎么会一会这个了小厮。
今日他看见谢玄知不待见这小厮,他心里便有数了。
这事简单了,想办法让谢玄知去揍沈弈就好。
施绾绾看着三人的模样,她终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三人有些不太对。
但是哪里不对,她也没有多想。
她这次是为古道元而来,别的不说,今日怎么着也得叫古道元做人。
她在国子监遇刺之事,施梅臣撇得干干净净,她明面上动不了施梅臣,但是明面上却可以动古道元。
毕竟那个困阵是古道元设下的,她被困在里面受了那么大的罪,迁怒古道元一下还是可以的。
她养伤的这段时间除了每天跟着谢玄知上课之外,还做了不少的事情。
比如说搜集了许多关于古道元的事:
古道元自小就入了道门,因天资卓绝在三十岁的时候就成了道门掌门。
他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曾四处云游,据说走过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他在民间的风评极好,乐善好施,常会接济附近穷苦的百姓。
他的道术十分精湛,京中的豪门贵族都想请他卜卦,却很难请得到。
正因为如此,他在京中一卦难求。
施绾绾听到这些消息后她心里不是不屑,觉得这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否则也不会和施梅臣同流合污。
天一观坐落在京城的独秀峰上,说是独秀峰,其实有三座山峰:
一座主峰,两边各有一座稍矮的山峰作为陪衬。
各处主殿都在主峰之上。
施绾绾路拾级而上,山花盛开,草木灵秀,小溪自山间穿行而过,确是满目的美景。
田怀珏开开心心地打开他随身的小包,喊施绾绾吃各种零食。
谢玄知这才想起,他之前也买了一堆吃的,方才一生气就全扔在马车上了。
他看了田怀珏一眼,此时田怀珏不知道跟施绾绾说了什么,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而方才被收拾过的沈弈这会成了乖宝宝,没有继续瞎抖机灵。
谢玄知看到这场景,他觉得田怀珏比沈弈还要讨厌得多。
施绾绾四人很快就到了道祖殿前,她扭头看了一眼沈弈,沈弈轻点了一下头,她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谢玄知看到这一幕,又觉得沈弈也很讨厌,她对沈弈的信任远比他多。
他琢磨着得寻个机会,得这两人都剁了。
施绾绾在道主殿前站定,对着道主圣像先行了个礼,再上了一柱香。
她做完这些之后,十分惊恐地指着道主圣像道:“道祖的眼睛怎么全是水?”
此时大殿前还有不少信男信女,听到这句话后都朝圣像看去,果然看见道主圣像的眼里冒出了细密的水珠。
众人都惊到了,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这是怎么回事?”
“道主圣像流泪,该不会是有人做了什么缺德事吧?”
“好端端地怎么会流泪?”
旁边当值的道士一听见这话,抬头一看,果然就看见道主圣像的眼里有水流出。
他们大惊,好端端的圣像怎么会流泪?
他们当即叫来天一观的观主,观主还稳得住。
他先在圣像前也磕了三个头,手里掐着诀,嘴里说着冒犯的话,然后施展轻功腾空而起。
他十分利落地将圣像眼里的水擦尽,他落地后对众人道:“没事了。”
施绾绾今日是来闹事的,她得拿出闹事的派头来:“没事了?敢问道长,道祖圣像为何会流泪?”
“可是观中有人做了缺德之事,道祖痛心疾首,所以才流泪示警?”
这话不好答,里面的坑有下点大。
观主反应倒挺快,他轻甩了一下拂尘道:“善信说笑了,天一观的规矩很多,门下弟子若有犯戒,均会严惩。”
“方才圣像里有水,不过是因为昨夜下了雨,大殿漏雨,雨水恰好滴在圣像的眼睛上。”
“并不是流泪,更不是示警。”
施绾绾双手抱在胸前道:“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不会刚才又下雨了吧?”
外面晴空万里,根本就没有下雨。
观主扭头一看,就看见他刚刚擦干净的圣像的眼睛里,又有水流了出来。
观主看到这情景心念一沉,这事就机智如他,一时间也无法解释。
四周的信徒看到这情景再次议论纷纷:“我刚才看见观主把水擦干净了,这会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