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只要是村里能办好厂子。你们的什么利息,本钱。从内心出发,我帮你们要不要,也是没有关系的。”
“可是眼下没饭吃了。”
“我看你一辈子,长得也有这么大,就专门去上人家的当!我呢,以前是上得太多了。可不想再去干,村里头那些鸟事。办厂子这事我看,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
“是这样。”
“你想想,那好田平地,是不能够让你用的。要在那山坡上开工厂?不是在搞笑?要不然,我会半路上出家,去做生意,一点都不管村里的事,让他们去胡搞一通?”
“哪条虫子,才有本事,去钻哪棵树。你是有大智慧,好本事。再讲,你以前弄龙眼,荔枝,有了大本钱。平时又多人缘。我哪里来的本事,有你那么大的能耐?”
从孙家出来,不要钱的酒,麦救济喝的是手里,拿着花生米。眼睛迷迷糊糊的了,还在往口里放。那人,早就是东倒西歪了。走到阿洪店子门口,阿洪闷闷不乐的,正在关店子门。
麦救济重重地朝凳子上一坐,吐词不清地说:
“大老板,怎么就不营业?天色还这么早就关大门?”
“喜欢关,不就关了。”
“这回我帮你那漂亮老婆,请来了新的财神太爷爷,到我们村了。你可要好好地,再当回小孙子啊。”
“什么财神?”
“明告诉你吧,可要小心了。听说啊,他们很多那边的大老板,到我们这边,是来搞二奶,就是我们说的,陪房二老婆。”
“你见过没,人家是女的。”
“有人是打前站的。我看你那婆娘,年纪是不小,可是那样子,又特别是靓。人呢,也不怎么显得老。”
“妈的,又说人家,是打前站。”
“你这条小狗,一定要看好婆娘。不要让村里人头上,都让帽子,染上了颜色。”
“染你个头。”
“你要是喜欢戴,那就好好戴。总不要让村里人,也跟着你戴吧。不过你老婆,也是我们村里的女人。”
阿洪听了这话,生气地靠近她,挥起拳头,闻了闻他身上,骂道:
“到哪里装了这么多马尿。真他娘的,敢在这里,跟老子多嘴,小心收拾你这懒鬼醉货!”
看到阿洪横眉怒目,人真的就生了气。麦救济酒醉,心里倒是明白得很。眼睛一眨,嬉嘻一笑,打了个饱嗝,东倒西歪跑掉了。
大队部。
“这可好,千请万请的,他不来。人家歪打正着,自己居然就来了。只是不肯出钱建厂房。”
“我们哪里有厂房?”
“真的又要山穷水尽?”
“奇怪的是,我们这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可她偏偏要到这里来?”
麦妙娟看了看老村长:
“我们村真的命苦。人家不肯来的,你千思万想,又想不到。肯来了的,你又顾三想四,疑五惑六。”
“有人说,怕她是个骗子。”
“人家骗你什么?骗你,骨头都煎不出油来了。骗我,给人家做五奶,都没有人要呢。”
“还是有点奇怪。”
“好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人家正来了。真的肯来,我们热烈欢迎。至于厂房这事,我想,好办得很。”
“你说的,好办?”
“是,我看就这样,大起胆子,好好干一次。成不成?”
“厂房?”
“是的。”
老村长看她那小心样子,就有点奇怪:
“厂房怎么啦?吞吞吐吐的,有什么高见?说了吧。老是让我心急,挺会玩老头子?”
“死老头,我玩你什么?”
“有话好好说,别老是在那里搞笑。这事情,我急得快要死了。”
麦妙娟眉毛一竖,站了起来,往前走几步,朝后再走几步。想说,停了下来。又走过去,再踱过来,看了看屋顶,瞄了瞄地上,前前后后,再横扫了整个大队部。
“说得像老干部,会踱步子了?”
“就把它,给腾出来?”
老村长听得眼睛直了:
“你说的,是这里?”
麦妙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行吧?”
“大胆。”
“这就叫大胆。”
“你搞笑。”
“怎么是搞笑?”
“不行的?”
“为什么?要是能全部整理清楚,是够大的呢。”
“这不是大不大,小不小的事。”
“那有什么情况。”
“政府。”
“哈哈哈,什么政府啊。你真把自己,把我们,当成哪根葱了。”
“这可不是玩笑。”
“除了这张跛了脚的桌子,几张板凳,两面旧旗帜,还有什么,叫做政府的。”
“这话,跟我讲可以。到外面,可不能乱说来。”
“知道。”
老村长也四处看看:
“不单是这个事。还有。”
“还有什么,比政府问题还大?”
“我姓麦,你,也姓麦。上回人家只两个人,才在这里住了个晚上,你看姓孙的人家,除了我们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