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人在哪吗?您看光这样也不像个样子。”
“不是啊妮子,你这样子可以吗?虽然说我看这老曾头不太舒服,但是你这样喂他血……”老杨头把头往前小心翼翼的伸了伸,“你们不会是食人族里出来的吧?”
“你看他这个样子像是从食人族里出来的吗?”谭奶奶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老杨头,“他被人食还差不多。”
老杨头心说“是啊,他是不像,不过你倒是像刚捕食回来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刚才谭奶奶凶牧歌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看到,保不齐等下他说了什么惹恼谭奶奶的话之后被她一同加工成午餐肉。
谭奶奶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形象已经这么洪水猛兽了,但看老杨头的表情也了解个七七八八,毕竟谭奶奶自己都认为是一个“请以实物为准”的怪女孩。
“我恐怕也只有在这个蠢诗人面前才算是一个单纯可爱,不喑世事的小女孩了。”谭奶奶心想。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那清汤寡水的语气,微微的加了一点温度,以至于让自己说的话更加的温柔和平易近人,透露出来的是对老人家的关心,而不是带
着目的。
“老伯,我们很有经验的。”谭奶奶说,“这个病症我们见过许多了,本来我还以为我的哥哥是给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可检查了一下之后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
“就是那什么突然昏倒的病吗?”老杨头一脸的疑惑,“我就不明白了,这个事情哪里有报社的那些个拍照的报道的那么可怕嘞,我本来还以为这老鬼头心理承受能力不好,被我老头子笑个几句就气血冲顶,没有想到是这么一茬。”
“您可别掉以轻心,这病可不轻呢!”谭奶奶故做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提醒道,“它严重的话可是会变成老年痴呆的呢!”
“啊。”老杨头开始担心,自己从开始记性变差的那一天起最害怕的就是这个病了,他也知道这曾老头也害怕着这个病,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住进了医院,像个倒计时生命的孤独老人,每天醒来都像是马丁的早晨一般问着镜中的自己我是谁?害怕有一天自己拿着便宜的便签本,一天记下一个那个曾经由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名字,一天一天看着这个曾经的成果变得陌生,最后傻愣愣的把被翻得皱巴巴的便签本给弄丢。
“老鬼头,算你走运!”老杨头心想着,从自己的裤兜里艰难地拽出一本小小的电话薄,哗哗的翻着。
“哎!妮子,就这个!”老杨头瞪着浑浊的眼珠仔细的盯住电话薄,在上头找出了一个电话号码,那是被单独列出的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他儿子的,在上头,下头的便是这老曾头最自豪的女儿,名为……
曾惜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