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唐砂,将头埋进她的颈项,轻喘着气,低哑的声音从她脖子间传开:“你就那么轻易的和我说分手?”
他以为可以做到听之任之,若唐砂选择转身,他必然潇洒放手,可当这刻来临,才恍然知晓内心深处,锥心刺骨般疼痛。
她愕然怔住,那一刻仿佛看见了他的脆弱。
听宁霜霜说过那么多他的过去,每一个故事都承载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疼痛。她听了固然心痛,却也没有他此刻这般动作震动心扉。
“我没有。”唐砂低声否认,被吻过后,声线有些沙哑,“我没有要和你谈分手。”
听完他的故事,她只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蓦然,李亦安那漆曜的眼眸一僵,像是意外,或是震惊。
轻蠕动,错愣抬眸看她,那被他吻过的朱唇有些浮肿。
唐砂垂帘,与他对视,继而又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隔着好几个光年,我也知道你的生存方式和我的不一样。在你的认知里,或许我的工作,我的事业,我的梦想都渺小至极”
她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渐渐嘹亮:“你的世界我遥不可及,就像是月亮守着地球,永远地公转,永远的半径!而我的世界却渺小至极,小到只能装下一个李亦安,仅此而已。”
而我的世界却渺小至极,小到只能装下一个李亦安,仅此而已。
恍然,他诧异半分,眼眸渐深,接着眼底闪过一丝柔和。
窝在她的颈项之间,闻着她未干秀发味道,如释负重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唐砂听完那些会离开他。
要知道。当初她选择离开艾景溪是如此抉择。
她眼瞳肆放光彩,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为我放弃股份,为我放弃钻石,为我所做的所有事情,我承认,你的这些放弃我倍感压力,因为你为我做的实在超出我的想象。”她轻垂眸,对上李亦安深邃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可是……李亦安,爱情里没有对错,没有先后,没有付出和回报,你做这些事情是因为你在乎我,如若我因为你太在乎我而要和你谈分手,我就不是冷血,而是脑子有病!”
她这番深情的一段话,最后一句莫名戳到笑点,李亦安忽然低低的失笑一声,本是深情凝视她的眼眸也弯了起来,几不可察。
她总是有这般本事,使他无法生气,使他无法钻牛角尖,使他忘却烦恼。
唐砂双手顺势勾上他的脖子,她在上,他在下,她小巧的鼻子点着他的额头,气若芳兰,喷涂在他鼻翼上:“李亦安,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撑在玻璃窗上的手收了回来,摩挲着唐砂的脸颊,柔嫩,富有弹性,声线沙哑:“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唐砂抿了抿唇,眼眸左右闪躲,似是忖度半分,最后敲定,落在他那曜黑色的眼瞳里:“嗯……你可以说:唐砂,我爱你!”
赫然,李亦安眼瞳一僵,有些诧异。素日里,他确实对她说过很多情话,可唯独似乎没有说过爱她。
“不说吗?”唐砂晃了晃双手,有些撒娇的味道,声音娇嗔。
李亦安心一酥,恍然滚动了下喉结。
他摩挲着唐砂脸颊的手不松开,整个腰板伸直,找回主动权,居高临上凝视着唐砂,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吻,不言而喻的落下。
他没说那句话,唐砂有些失落,她以为按照李亦安说情话的尺度,“我爱你”这句话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他的吻愈发急促起来,手不安分的从衣底拢入,不安分的揉搓她的大腿。
窗外的雨不肯罢休,整片天空被黑云密布,昏沉沉的压向大地。
他们一路吻着,从窗台到房间,满地的衣服一地狼藉,凌乱的床铺一片旖旎,可想而知他们的疯狂。
雨还在拼命地敲打着窗户,风凌冽地刮着,不罢休。
唐砂醒来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她按了按微微发痛的脑袋,拖着疲倦的身体推开房门。
李亦安正在客厅讲电话,交谈声毫不保留的让刚拉开房门的唐砂全数听去。
“落嫣不肯换主钻的话,就换掉设计稿先这样,明日一早通知设计部和公关部开个会。”
语罢,他转身而来,准确无误抓捕唐砂的视线,浅扬唇:“怎么?唐老师有偷听的癖好?”
从她拉开门的那瞬,李亦安便知道她在偷听。
唐砂耸耸肩,一副光明磊落:“我觉得我很正大光明的在听!”说着,便小跑到客厅,瞅了桌上半响,最后拿起盘子里的提子吃,摸着肚子说,“好饿啊,有饭吃吗?”
她的声音有些沙,是淋雨后的症状,李亦安从厨房端出姜汤:“快喝了!”
唐砂很听话的将姜汤喝的一滴不剩。
“很饿吗?带你去吃饭。”李亦安说。
唐砂瞅了眼窗外,倾盆大雨仍在上演着它们的进行曲,接着看向他,露出一副“这种天气还要出门?”的表情。
他将手机扔到桌上,继而问:“想吃什么?叫外卖。”
唐砂睨了李亦安一眼,无奈,拿着装姜汤的空碗进了厨房,一边走一边说:“你家冰箱都有什么?”
李亦安跟上她,甚是怀疑:“你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