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云超没有，他只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句话都没说。

这和他往日里狂躁的性格完全不同。

钟灵不由得看向他，轻轻咬着下唇，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还怀着希望，或许慕云超会相信她呢，她只要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了。

只是不等她开口，慕云超便冷冷的说道：“我很想剖开你的心看看，看看你的心脏是不是黑色的，生而为人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钟灵脸上的表情皲裂，已经装不下去了，她脸皮抽动，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慕云超盯着她的脸，只觉得自己眼瞎。

知玉的温柔是与生俱来的，最美的便是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

而这钟灵虽然长着一张和知玉相似的脸，但是她的表情很假，温柔是装出来的，眼神是复杂，可从前他怎么就看不透呢，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似的。

钟灵不说话，慕云超便继续骂。

“你不及知玉的万分之一，即便她死了，你也无法取代她在任何人心里的位置。”

钟灵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所有人都爱苏知玉，所有人都爱她。

她死了还是被人所有人爱着。

她是父母疼爱的掌上明珠，是青梅竹马的心尖挚爱，她还有哥哥和妹妹，有家世，有容貌，有才华，她什么都有了。

但是她死了。

钟灵微微一笑，笑容有点癫狂。

她有的再多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

她从未后悔过杀了苏知玉。

只是暗恨苏知意命大，如果当年她也死了的话，她早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了。

她甚至还在想，如果她早知道苏知意没有死在那场车祸中的话，她就不会去偷盗她的稿子了，她还能继续蛰伏在苏知意身边，靠着她步步高升。

慕云超怒火中烧，音量不由得拔高。

“你在笑什么？你怎么还能有脸笑？你这个虚伪的贱人。”

钟灵彻底放弃挣扎了，直接是一脸阴狠，得意地说道：“我凭实力把你们耍的团团转，是你们太蠢了。”

她的话直接将慕云超的怒火全都挑了起来。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如此厚颜无耻。

而钟灵只觉得畅快，她终于不用装了，终于可以露出本来的面目了。

装苏知玉装了太久，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一直戴着面具太累了。

她终于能做自己了。

“我从来不觉自己做错了，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我有什么错？你们生来就什么都有了，你们怎么能理解我的难处？”

慕云超呼吸急促，双拳紧握在颤抖。

“作恶就作恶，你能有什么难处，你就是贪婪！”

钟灵突然激动了起来，咆哮道：“你们什么都有，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在学校里我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我家破产了，我就要被霸凌，他们所有人都欺负我。

我如果不自己努力，那我只能等死，只能被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她妈什么都没做错，但是被小三抢走了一切。

她什么都没做错，但是爸爸妈妈都不爱她了。

她该怎么释怀？她能怎么办？

她没有天赋，她怎么努力都没用。

为什么老天连这么点天赋都不给她！

所以她只能去偷，只能去抢。

慕云超实在是不理解她的想法。

错了就错了，她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

那苏知玉何尝不无辜，她做错了什么？

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却只能落的一个那样的下场。

慕云超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理智。

如果钟灵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哪怕她能有一丝的悔恨，他都不会失去理智。

明明她是作恶的人，可她却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她凭什么？？

钟灵压抑了太久，反正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再怎么伪装都没用了，她需要发泄，她不想再忍了。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没了，苏知意也不会让她从牢里出来了。

她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没什么好顾忌到了。

“苏知玉她被算计，她死了是她自己没用，所以善良是没用的，她太完美了，完美到我想毁了她。”

慕云超死死的盯着她，深沉的眸里是狂暴的怒意，似是要吞没一切。

钟灵癫狂的表情中还透着兴奋，继续激怒着慕云超。

就像苏知意上次来看守所嘲讽她一样，她才不会让她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

慕云超也是一样。

“你是最恶心的你知道吗？你装什么深情呢，你还不是和我睡了，还和很多女人都睡了，你装什么装？甚至。

你还对苏知意动了心，哈哈哈哈。”

钟灵在扎慕云超的心，亦是在扎她自己的心。

她陪了他这么多年，结果在他心里她依旧什么都不是。

她是一个玩物，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可是凭什么呢？

慕云超此刻心跳的飞快，全身都在抖，牙关都咬的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