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工人们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赶着上班，生怕迟到被扣工资。而代书记则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秘书送来的考勤记录，心里美滋滋的。

厂里的工人们对此怨声载道，他们觉得这是代书记在故意刁难他们。

但由于考勤与工资挂钩，大家也只能暂时无奈地接受。

不过大家虽然无法抗拒代书记的苛刻规定，但是心里都憋着一股火，不知何时就会爆炸。

……

“队长，这个代书记是真会为难人，我都接到好多下面大队的电话了，委婉地问咱们最近有没有时间去他们那里进行表演。

我知道，他们询问是假，想要搞清楚为什么最近咱们一直在城内进行表演是真。

因为按照以往的计划的话，每月咱们至少会去下面大队一两次，就连冬天道路不好也没耽误过。

可是这两个多月来，咱们一直在城里面开展活动，下面大队都有人开始传小道消息，说是以后轧钢厂都不下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那几个新成立的工人文工队可是多次去下面开展慰问演出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咱们轧钢厂工人文工队的名声可都毁了。”

文工队的副队长跟孟凡抱怨道。

这个副队长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你们估计也看出来了，这个邵氏作者不会起名字，是个起名废，就不给他起名字了。

“没事的，你就放心吧，照这样下去，这个代书记呆不长了。”

孟凡劝慰道，虽然孟凡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但是以杨厂长他们的能力，真要合起手来一起对付这个代书记还是轻而易举的。

虽然他们各自的派系不同，但是现在轧钢厂是他们自己的盘子，有人想要在他们的盘子里夹菜，没有夹到菜的情况下还想要往盘子里吐口唾沫恶心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为了保住轧钢厂这盘好菜，张书记可以不惜以两败俱伤的打法断了他们一个后代的未来道路，杨厂长他们，也可以为了杀鸡儆猴而暂时联合起来。

……

轧钢厂，采购部。

“组长，这都两月了啊，我们这些采购员为了按时考勤，都不敢去远处采购了啊。

咱们的厂子有多少人你也清楚，可坚持不了几天了啊，之前的库存马上就要没了。

之前我们让你跟上面反应反应，实在不行的话跟汽车板的一样开个出差采购的单子也行，反正我们再远，也不离开京城。

可是你说什么，说厂子他们都准备好了，代书记很快就被调走。可是这都两个月了，这代书记可还是在咱们轧钢厂这儿呢啊。

别的我倒是不怕，就怕粮食没了，工人兄弟们闹意见，他们那群人，天天在车间干活，加上现在还得提前一个小时上班。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跟一个火药桶似的，稍微粘上点火星就会爆炸，万一他们聚在一起炸了，那可是大事件啊。”

一个没有名字的采购问道。

“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你说的很对，现在咱们轧钢厂的工人们都在憋着，到现在我也就直说了，这股火就是厂长他们的手段，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就差那颗火星了。”

“是吗？这么说，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到以前了是吗？不对啊，组长，这种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个代书记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他肯定知道，要是工友们因为他的考勤制度爆炸了，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这个代书记他私下里不会想好了什么应对措施吧？”

这个采购又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个你放心，这个代书记虽然是平调过来的，但是以前根没有组织管理工厂的经验，他带来的那两个心腹，也都和他一样，没有工厂工作的经验。

这几个月，他们每天都忙着考勤的事情，根本没有精力注意其他的事情。

况且，这也算是一个不太完整的阳谋。

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上万人一天消耗的粮食，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除非代书记在工友爆发前，像你说的那样，准许咱们采购部的签单做考勤。

可是都两个月了，就算代书记现在宣布这个消息也不管用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又或者，这个代书记，自己把轧钢厂的粮食缺口补上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这个年景，代书记要是能凭自己供应着咱们轧钢厂的粮食供应，那他肯定有问题。

所以说，前期按兵不动，按部就班地推进代书记的考勤制度就是咱们轧钢厂对代书记的反制。

可惜啊，就算现在，这个代书记反应了过来，也已经太迟了，这个火星，马上就要蹦出来了。”

组长给采购解释了半天，终于让采购知道，这个代书记是非走不可了。

……

中午，轧钢厂一食堂。

“何主任，何师傅，何大厨，怎么，咱们轧钢厂是要倒闭了是吧，这两个月，从馒头越来越小开始，到最后没有馒头，只剩窝头。

现在条件紧张，这些我们也都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窝头都不能充足供应了？

一人一顿只能吃一个，这种要求，他们文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