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一脸不舍地拜别后,凤芷恬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收好。
随后她和葛鲁将军一同踏上了旅程。尽管凤麟边境与残血边境相邻,但两座边境城池之间仍有将近三十公里的广袤荒野,此刻已被皑皑白雪覆盖。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他们乘坐的马车已经抵达这片荒郊野外。夜晚的严寒愈发刺骨,马车前行也变得艰难无比。
葛鲁将军隔着车帘对凤芷恬说道:“公主,这段路途中并没有官方驿站可供休憩,我们必须连夜赶路,直到进入我国境内才能找到驿站停歇。”
凤芷恬深知这段路途必定艰辛,于是善解人意地回应道:“有劳葛鲁将军了。”
夜晚的行路异常艰辛,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脸庞,令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即使马车内铺满了厚厚的被褥和衣物,凤芷恬和彩蓝仍然感觉到浑身冰冷。
凤芷恬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而艰苦的旅程,一直以来都是在宫中娇生惯养地生活着。此刻,她的身体开始出现不适,但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是自己前来,要是换成姐姐,恐怕还未到达残血都城宫内,性命就已难保。
然而,凤芷恬毕竟是公主,可以坐在温暖的马车内,免受风寒之苦。但她所带的婢女们却没有这样的待遇。除了彩蓝能贴身伺候并与她同坐马车外,其他四名婢女只能跟随葛鲁的部队徒步前行。
在此之前,她们还身处凤麟国内,路途劳累时还能前往官家驿站稍作歇息,让身子暖和起来。但如今身处这荒郊野外,别无他法,只能咬牙坚持。更糟糕的是,葛鲁本身对这些来自凤麟国的女子心存鄙夷,认为她们过于娇弱。她们那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早已被积雪掩盖,双脚也因寒冷而变得麻木疼痛。
见到马上人高马大的葛鲁一行护送护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众婢女心中害怕,不敢言语。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仿佛是她们沉重的心跳声。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她们脸上生疼,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行走不过六七里,这些婢女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其中有一人更是脚步不稳,身体摇晃了几下后,终于支撑不住,当下就倒在雪地里走不动了。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葛鲁见状,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握着马鞭,策马走到那倒地的婢女身旁,扬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清脆的声响。婢女惨叫一声,身体颤抖起来。她厚厚的衣服竟然就这样被鞭子打裂开,露出里面的棉絮,不用想现在背上一定是一道鲜红的血痕,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已经皮开肉绽了。
"无用的东西,本将军奉陛下之命,需按期到达。你这小小婢女若敢耽搁了时辰,便是几条命都赔不起,不如今日就杀掉。" 葛鲁怒目圆睁,声音低沉而威严。他手中的马鞭再次扬起,似乎真的要对那婢女下杀手。
婢女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惊恐地喊道:"公主,救命!"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凤芷恬听到婢女的呼救声,心头一紧。她立刻掀开厚厚的车帘,目光焦急地望向葛鲁。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不容置疑地说道:"将军且慢!这四人都是芷恬从小伺候的婢女,情谊不比寻常。将军刚刚打也打了,如果不解气便是骂两句也使得,只是请将军务必留下性命,芷恬还未到贵国,这路上便折了宫婢,到时候将军也不好交代,左右不过小事,将军息怒。"
凤芷恬的语气坚定而果断,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不屈的光芒,使得葛鲁不禁为之动容。然而,葛鲁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马鞭,他依旧紧紧地握在手中,似乎还在犹豫是否要听从凤芷恬的请求。
凤芷恬听到这话,心里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立刻转过身去,对着那个婢女说道:“彩月,快些上车来。”
然而,彩月此时已满脸泪痕,只是不停地摇头,“公主这不合礼数啊。”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数和规矩?你们四个全都上车吧。”凤芷恬转过头,对着葛鲁说道:“这辆马车足够宽敞,就让我的婢女们一起上车同行吧,这样也不会耽误将军的时间。”
葛鲁看到凤芷恬向他说话时语气柔和,没有丝毫架子,又见她一张俏脸被冻得通红,饶是铁汉也心软了软,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于是,他哼了一声,收起了手中的刀,“随公主高兴吧”。
四人上了车之后,发现她们的鞋袜早已被冻得湿漉漉、硬邦邦的。
“赶快把鞋袜脱掉,将双脚伸进被褥里取暖,否则还没到达目的地,恐怕双脚双腿就要废掉了。”凤芷恬关切地说道。
彩月忍不住大声哭起来,但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公主,他们怎么能这样啊?动不动就打人,还要杀人,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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