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一声清脆如黄鹂的呼唤划破宁静,那声音仿佛春日里的露水,清亮悦耳,不带丝毫杂质,闪烁着纯净与明亮,来人正是凤芷恬。
只见她快步走了过来,第二次见到凤芷恬的萧合喜还是被惊艳到了,更别说第一次见到他的栖潭,直接愣在原地,还真是一个一个狐媚子,披头散发的不成体统!
凤芷恬今日没有梳发髻,只在头上斜斜插了一根素钗,也未化半点妆容,但并没有损她半点容色,倒是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倒像她姐姐一样,看着柔柔弱弱的。
栖潭见她五官精致,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眼眸深邃明亮,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鼻梁挺直而秀气,为整张脸庞增添了几分高贵。皮肤是他们残血国不会有的白皙细腻,如同初雪般纯净无瑕,透出一股淡淡的光泽,怪不得她父亲回去一连称赞几日,真是个妖精,这样的人留在大王身边一定是祸害!
栖潭故意视而不见,想要再次甩鞭。
“姑娘,手下留情。”凤芷恬的声音更急切了。
“你是何人?敢来拦我?”栖潭假装没认出她来。
凤芷恬眼中闪过一丝冷裂,片刻又恢复原状,突然换了一副凄凄哀哀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合喜公主?是不是我这奴婢做了什么惹二位生气了,我代她给二位陪个不是。”
栖潭见她这样胆小甚微,更是不屑:“你这样子倒是没有半点像个公主,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样子倒像是个奴婢,反而你这奴婢还有几分骨气。”
“姑娘说的是,芷恬在家就这样胆小,让两位看笑话了。”说着装作紧张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彩蓝,快给两位贵人跪下认错。”
彩蓝看了看自家公主,不疑有他,说着就要跪下认错。
萧合喜见到她这副样子,倒像是一个随时会晕倒的病西施,也不忍再多说什么,“算了算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儿,栖潭姐姐也不是小气的人儿,今日之事就作罢了。”
栖潭没想到这凤麟国的公主这么好欺负,更是肆无忌惮,“也不是不行,那就芷恬公主代这个奴婢给我下跪认错吧。”
彩蓝听后立即要下跪,被凤芷恬拦住,“好啊,如果姑娘这样就可以不计较了,芷恬愿意。”
萧合喜刚想阻拦,只听凤芷恬继续道:“这风波既然是我的婢女惹的,也该赔罪。彩蓝,把食盒拿给合喜公主。”
“本宫不要,本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你的食盒做什么。”
“彩蓝打开。”
食盒是保温的,被打开后,里面的汤圆还保护的热乎乎的,萧合喜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颜色各异,香甜可口的汤圆。
“合喜公主,你也知道,我这身份说好听点的是个公主,是个使臣,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质女,芷恬无意惹是生非,只想安稳的度过十年。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这食盒你不嫌弃就品尝一下吧。至于这位姑娘,既然要我下跪,我跪下便是了。只是这里人多眼杂的,让人看见再误会是姑娘欺辱我,传到大王耳朵里也不好听,那边有个隐蔽点的凉亭,就在那里吧,也给我留上一点面子。”
“好,就依你。”栖潭见她怕自己更得意了,“合喜公主,你在这里等我片刻,下跪而已,用不了多少时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亭子里,栖潭趾高气昂的说:“跪吧。”
凤芷恬一改刚才的唯唯诺诺,她想了个办法,既收拾了这趾高气昂的小贱嘴,又不会给自己惹事,“刚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是哪门子的贱婢,也配让本公主给你行礼。”
“你说什么?!”栖潭难以置信,这跟刚才那鼠胆女人一点都不一样了。
“看来姑娘你不但年纪看着大,耳朵也背了,还是听不懂人语?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喜欢萧炎吧,就你这样子,那边有冰,也该好好照照自己这副德行,眼角的皱纹比我的头发都要多了,啧啧,这面相看着刻薄,更是克夫相,怕是大王也看不上你吧?嫉妒我?不如让大王也让你住进来?”
“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我这么说话!”
“跟你这么说话怎么了,我好歹是一国公主,你算哪根葱。”凤芷恬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拍了拍手,“对了,我没告诉你吧,我住在夕颜阁。哎呀,你看我一激动说话都忘记了,跟你这样的贱婢,怎么能用‘我’呢,该用‘本宫’才对。”
栖潭脸色阴沉了下去,眼神微怒,“你这贱人!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怎么?被本宫说中心事啦?”凤芷恬眯起眼睛,一个灵活的闪身,栖潭扑了个空,刚想伸手再打,被凤芷恬稳稳的抓到了胳膊,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你这副尊容,可有三十岁了?嗯,看着也不像,倒是像老妪一样。”
“伶牙俐齿,我撕烂你的嘴!”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萧合喜大喊了一声:“小叔叔!”
栖潭一惊,赶紧想收回胳膊做淑女状,被凤芷恬狠狠的抓住胳膊,“现在想伪装了?晚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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