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缓缓地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将其送到唇边,微微沾唇后,仅仅是浅尝辄止,随后便放下了酒杯。他的面容平静如水,仿佛一口古井,没有丝毫波澜。
凤芷恬刚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萧炎如箭般锐利的目光打断了。
萧炎轻声说道:“蜜糖,如果你想要替她们求情,那就不必再浪费口舌了。虽然我并不喜欢这种场景,但我也不会去阻止。毕竟,将士们确实需要一些方式来放松自己。”
凤芷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低声问道:“那么,她们又有什么过错呢?”
萧炎的眼神变得异常冷漠,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冰冷,缓缓说道:“在你身后的这些将士,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有着亲人在战场上牺牲,而那些敌人正是这些人的父兄。陈国选择抛弃了她们,将她们作为礼物送给我们,让她们成为了奴隶。对于这些奴隶来说,她们与被猎人捕获的野兽并无区别。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现实,如果有一天残血国失败了,我们也将会面临同样的命运。只不过,我们不会杀害妇女和儿童,但如果是我们的女性被俘虏,恐怕也难以逃脱悲惨的结局。”
凤芷恬闭上了双眼,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她知道,在这里,她并没有太多发言权。
栖潭见凤芷恬这副样子,心下痛快,便借着酒劲儿想蹭坐在萧炎怀里,“大王别生气,栖潭再敬大王一杯。”若有似无的蹭着萧炎的胳膊。
萧炎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他冷冷地说道:“栖潭,酒也敬了,回你的座位去,不然本王不介意把你丢回你父亲的位子。”
栖潭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不甘,她轻声说道:“大王息怒,栖潭知错了。”然后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萧炎看着栖潭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烦躁。这时,一舞作罢,众将士们便跃跃欲试,准备按照下午的排行挑选彩头。
萧合羽见阻止不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对着众将士说道:“各位将军,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不过,请大家注意分寸。”又命令众人将女眷先带回行宫休息。
众将士们纷纷点头,开始按照下午的排行挑选彩头。萧合喜闹着不肯离开,便留了下来。
凤芷恬本来也想走,但见彩蓝目光死死地盯着远处,她顺着一看,见到一黝黑健硕的将士,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愤怒,看来就是那个人了,于是她又坐了回去。
“不回去?”萧炎问道。
“现下有些醉了,就在这坐一会儿。”她声音嗡嗡的,眼睛却在打量那人,看来是萧隼手下的兵。
又有不少将领来敬萧炎酒,便无暇顾及她了。
女眷一走,将士们便无所顾忌,这次参加的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将士,见有人开了头,便依次去抓那群“舞姬”,不一会儿不少“舞姬”已经衣衫凌乱。
突然在女人的哭喊中有一洪亮的声音响起,“今天既然是残血国的好日子,臣女也想献舞一支。”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是刚刚那群“舞姬”护着的最中间的一个,长得水灵灵的,一双漆黑灵动的双眸闪动着光泽,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我乃陈国护国大将军之女,陈婼!我的父亲被萧炎一刀斩杀在战场上,我的哥哥被萧隼一箭射死在狩猎场上,既然要庆祝,不如让我来为你们舞一曲,岂不是更锦上添花!”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纷纷向萧炎和萧隼望去。
萧隼却哈哈一笑,笑着说道:“好啊,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会舞。”
“既然是献舞,我也斗胆向你们讨个彩头。”
“什么彩头?”萧炎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静的可怕。
“如果我这一舞你们满意,便放了她们!让她们走!”
“有意思,本王倒看看你的能耐。”
“如果我的舞让你震惊或者片刻失神了,那便是我赢。”
陈婼蔑视一笑,昂首走到场中,一身舞服虽然暴露,但却没有折下她半分腰。丝竹声一响,她随着音乐原地旋转了起来,快似秋风落叶,好似一朵流云,脚尖着地,满身珠玉碰撞声音清脆,乌黑长发随之而舞,没有之前那些女人的柔软缠绵,反而多了一种豪放和凌厉,配合她明亮的眼眸,傲然的气质,更是有若剑兰初开,带着傲人凌雪般的空谷之香。
突然只见陈婼凌空一跃,身子顿时好似翩翩惊鸿,傲然拔地而起,体态轻盈,嘴角含笑,袖间锋芒一闪,一道寒光猛然闪现而出,对着最紧的萧隼的胸口就刺了下去,竟是一支极其尖锐的钗,看似不知是何时陈婼从旁边哪位贵女那顺来的。
刹那间,无数声惊呼声同时响起,眼看那只钗就要插在萧隼的脖子之上,原本笑眯眯不动如山的男子却突然好似狼子一般,猛地弹身而起,一手狠狠的抓住陈婼的手腕,猛然就将她牢牢嵌入怀里,再也不能动半分。
陈婼被萧隼压在怀中,反而没有一丝半点的害怕,反而挑衅的说道:“我的舞让你震惊了吗?刚刚的赌约还作数吗?”
“原来惊喜是在这里。你杀不了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萧隼笑的一脸开心,手指摸了摸女孩的脸颊,随后将手毫不犹豫的伸进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