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得热火朝天之际,忽然便瞧见一名宫婢急匆匆地前来禀报:“启禀娘娘,那吴贵人特意前来给您请安呢,不知娘娘是否允许她进来请安?”
言皇后听闻此言,面色瞬间一冷,那眼神犹如寒冰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名宫婢,眼中满是不悦之色,冷冷地道:“没长眼睛吗?没看见本宫这里正有贵客相陪吗?这般不懂事,贸贸然就来请人,岂不是太没礼数了,莫非要丢了我们上元的脸面不成?去,告诉她,今日就不必再行此礼了,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凤芷恬佯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微微仰头,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娘娘,这吴贵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怎的竟也能住在娘娘的宫中呢?”
言皇后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她呀,她不过就是本宫宫内一个极为低等的宫女罢了,平日里也就干些杂活,谁能想到她竟然走了如此之大的好运,被陛下偶然间宠幸了一回,这才有了身孕,从而得以晋封位分,成为了正经的小主。这么些年下来,她也算是熬出了头,如今好歹当了个贵人,也算是身份尊贵了。”
凤芷恬那张娇美的面庞之上缓缓地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宛如春风拂面般轻柔的笑容,她微微启唇,用一种轻细而温柔的声音说道:“娘娘您可真不愧是心地善良之人啊!不仅如此,您的性子也是极好的呢,即便是对待这吴贵人,都能做到如此悉心周到地照顾,实在是令人由衷地感到钦佩呀。”
言皇后闻听凤芷恬的这番赞誉之词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只见她那原本就含着微笑的面容此刻更像是被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所装点一般,愈发显得明艳动人起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颇为自得的光芒,然后轻轻地颔首应道:“本宫身为这后宫之主,统领六宫事宜,她们这些女子皆为陛下的宫妃,于情于理,本宫对她们予以些许关怀照料都是份内应当之事罢了,实无必要将其挂怀于心。”
凤芷恬听到言皇后这番故作谦逊之语,忙不迭地再次开口赞道:“娘娘这般豁达大度的胸怀和气度,着实令芷恬深感敬佩不已。”说着,她还稍稍舒展了一下自己那两条纤细修长的玉臂,接着又道,“既然如今这位吴贵人居住在娘娘您这儿,日后想必免不了会有许多相见之时。所以娘娘您也就千万别把我当作什么外人啦,若有需要让她前来的时候,尽管唤她进来便是。不然若是因此使得她心生多疑,误以为娘娘您厚此薄彼,从而给娘娘您带来诸多不便和困扰的话,那可就成了芷恬的罪过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请吴贵人进来吧。”皇后慵懒地靠在榻上,微微抬手示意身旁的宫女去传召。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缓缓走进殿内。只见那吴贵人看起来约摸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略显单薄,整个人透着一股唯唯诺诺的气息。她低垂着头,脚步轻缓而小心,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就连那裙摆也只是随着步伐轻微摆动着。
凤芷恬坐在上方,一时间竟没能看清她的全貌。待吴贵人走近些后,才勉强瞧见她那低眉顺眼的样子。
吴贵人轻声细语地道:“嫔妾给娘娘请安,愿娘娘万安金安、身体康健。今日听闻宫婢提及娘娘这几日头疼病又犯了,嫔妾心中着实担忧得紧,便特意熬制了些许乌鸡参汤送来,希望能助娘娘缓解不适之症。还望娘娘莫要嫌弃嫔妾手艺粗陋,趁热饮下这碗参汤,也好提提精神呢。就让嫔妾来伺候娘娘饮用此汤吧。”
说着,吴贵人伸出双手,将手中托盘里盛着乌鸡汤的精致瓷碗轻轻递向言皇后。
言皇后一脸烦躁之色,眉头紧蹙,不耐烦地说道:“这些个汤汤水水的东西,本宫宫里的那些婢女难道还不会熬制吗?你何必花费这般心思去捣鼓这些没用的玩意儿!有这空闲时间,倒不如多用点心盯着十二皇子的功课。前些时日,陛下好容易才来后宫走了一遭,说是要询问一下他幼子的学业情况。结果可好,你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背书背得乱七八糟、颠三倒四。陛下当时便龙颜大怒,甚至还迁怒于本宫,指责本宫只顾着照看自己的孩子,却对你们母子不管不顾。可明明都是养在本宫宫中的孩子,课业方面怎么就不能上点儿心,努力一些呢?莫要给本宫丢人现眼!”
吴贵人听闻此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连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娘娘息怒啊,请娘娘饶恕臣妾的罪过吧,臣妾实在是惶恐至极呀!”
坐在一旁的凤芷恬则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浮沫,然后微微抬起眼眸,似不经意间扫了吴贵人一眼。只见吴贵人此刻正战战兢兢地跪着,头也不敢抬,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凤芷恬心中不禁暗暗感叹道:看来这吴贵人在这宫中的日子确实过得颇为艰难。毕竟身为一个寄人篱下之人,又怎能真正做到自由自在呢?
言皇后微微仰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目光如箭般射向吴贵人,冷冷地说道:“吴贵人啊吴贵人,可不是本宫要数落你。这正儿八经的主子身份,你都已经拥有好些年了吧。可真没想到,到如今你依旧如此小家子气。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