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息道:“沈大小姐大概是患了跟安王世子一样的癫症。”
“若是疯了,老夫还能勉力治一治,可这癫症目前怕是无人能治啊!”
沈治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是怎么让大夫保密,怎么下令让人死守沈虞的院子不准她出门,怎么跟沈太傅和沈夫人说沈虞的看诊结果的都不知道。
先前沈太傅还想故意让大夫给沈虞弄个病出来,这下确诊了,也不用再忙活了。
但沈太傅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过了好久,他才道:“将她送去庄子吧!”
“安排机灵一点的人去送,就哄她说带她去庄子散心,送去最小的那个庄子,安排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她。”
摄政王疼儿子,舍不得把他那宝贝儿子关起来,任由他在外头丢人,祸害人,他太傅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沈治想了想,还是将七皇子送铜板羞辱沈虞的事情说了。
沈太傅脸色变得很难看,过了一会儿道:“往后她的吃食里,给她下一副慢性毒药吧,找个没有痛苦的。”
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对她最后的仁慈。
沈夫人张了张口,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那可是癫症啊,若是她没有那么大力气,有人能制得住她,倒也是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呆在院子里。
可她那一身力气,没人拦得住,以后只会闯更多的祸,给沈府和她丢更多的人。
死了,倒也干净。
“好,儿子去安排。”沈治的内心,没有因为他父亲的这个安排,有任何一丝波动。
沈府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七皇子如此有野心的人,只怕不会任由摄政王一直掌权,皇上无用,摄政王死的那天也就是皇上死的那天。
而皇上无子,七皇子,是有望登上那个高位的。
是大妹自己要作死,怪不得他们任何人。
因为要准备毒药和安排人手这些,沈治并没有在当天就把沈虞送走,况且七皇子的人还在沈虞的院子里数铜板。
现在外面都在盛传,七皇子因为换亲愧疚,所以给了沈大小姐一万两银子。
七皇子让人去他名下的铺子取这些铜板的时候,只差没有敲锣打鼓说是给沈虞的。
如今外面的人都在夸他宅心仁厚。
谢公公他们几个人,废了老半天的劲儿,数到天黑,终于是把所有铜板数完了,可偏偏数下来之后,发现差了两个铜板。
难道要重新数一遍吗?
他不想数了,于是就骗沈虞:“沈大小姐,我们数清楚了,就是一万两银子。”
沈虞总不会自己在数一遍来核对,他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回答。
沈虞挑剔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少了两个铜板吗?”
谢公公震惊的抬头看向沈虞:不是,她怎么知道少了两个,他们这么多人一起数的,数万过后他合的账,期间沈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啊,就跟个猪一样在一旁吃东西。
沈虞不会告诉他,她不仅过目不忘,而且眼光毒辣,一丝一毫的误差都能洞悉。
为了方便核对数目,谢公公他们数的时候,一万个铜板作一堆,最后那一堆跟前面的堆头不一样。
谢公公崩溃了,难道要再重新数一遍?
忽而他灵机一动,从自己的荷包里掏了两个铜板给补上:“这下齐了,沈大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吧!”
沈虞大发慈悲:“可以走了,回去告诉你们殿下,下次想要侮辱我,也可以给我送铜板哦。”
古代的金钱核算,没有现代准确,虽然一千个铜板等于一两银子,但实际上很多银子都不是真的有一两,大差不差就行了。
为了防止浪费,所以很多一两银子都是碎银,并不会都做成漂亮的银元宝。
所以,她这是赚了。
谢公公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恼火的离开。
沈虞没让人将那些铜板收回房间,而是看向院子里的婆子丫鬟,恶声恶气的道:“怎么还不去取我的晚膳,是要把我饿死吗?”
陈婆子抖抖索索的站出来道:“厨房那边说,夫人让您减肥,以后都不给您准备晚膳了。”
她现在真的是后悔死在主子背后嚼舌根了,看到沈虞连七皇子身边的太监都埋,她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无法无天。
没有人能管得了大小姐了。
所以到了饭点,也不用原本沈虞院子里的人支使她,她就积极主动地去厨房取晚膳。
却得到这么个结果,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个埋过谢公公的树坑,觉得那就是她的归宿了。
沈虞站起来,做了半套广播体操,活动了一下瘫了大半下午有些僵硬的筋骨:“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去母亲那里蹭饭了。”
她院子里有沈夫人身边的眼线,对方当即站出来道:“多半是厨房那边听错了,大小姐,奴婢现在就去给您取晚膳。”您可千万不要去夫人那边啊!
她说完就跑了出去。
夫人过去看到大小姐就倒胃口,不愿意跟大小姐一起吃饭,如今只怕是更加不愿意,所以不能让大小姐过去。
果然,她去请示了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