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葭事先与画室的老师约了课,这会儿葛慧敏去不了,她只能再走一趟约另外的时间。
让她没想到的是,秦晓兰居然也在那里。
秦晓兰不是来学画画的,她是来做指导的,因为在绘画上有一些造诣,又与画室老板关系不错,便被邀请来做些简单的指导。
看起来她跟林文胜是相同的那种人,都很喜欢给人当老师,又都很喜欢在旁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林文胜会喜欢她,他们这样的可以用“臭味相投”来形容。
乔葭跟老师聊完后,在外面来回踱步,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秦晓兰出来。
秦晓兰没注意到乔葭,从乔葭身边经过的时候被乔葭喊住。
“秦老师。”
他们那个文绉绉的圈子,都喜欢管对方叫老师,可这样的人,哪配得上老师这样的称呼。
乔葭迎着秦晓兰诧异的目光上前,秦晓兰似乎这才隐隐约约认出来,“你是葛慧敏家的邻居?我好像见过你。”
“我是,我刚才来约课呢,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我听葛慧敏说,你的衣服交给她做了?你还挺大气,我知道你是看在林老师的面子上,想鼓励鼓励葛慧敏,不过葛慧敏是个新手,可能最后做出来的成品跟梁裁缝不能相提并论,你那衣服要是需要在重要场合穿,我建议还是让梁裁缝亲自做比较好。”
乔葭不是不相信葛慧敏的能力,她是不相信秦晓兰真会有这么好心。
谁知道秦晓兰肚子里究竟憋着什么坏?
那件衣服,即使交到秦晓兰手里的时候没有问题,也不能保证后面会不出任何问题。
在外婆的葬礼上,乔葭就见识过秦晓兰的“茶艺”,一个人的品性怎么可能会改变呢?尤其秦晓兰这样做着亏心事的人,她绝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只会认为自己没有彻底解决问题,而给自己留了后患。
“你是不是对葛慧敏太没有信心了?我今天在裁缝铺里见到她,她很上进也很好学,虽然是学徒,但我了解老梁,老梁不会轻易招学徒的,说明葛慧敏原先应该是有些手活儿的,我都放心交给她做,你为什么不放心?葛慧敏知道你这么不放心她吗?”
“秦老师误会了,我没有不放心葛慧敏,我是不放心你,毕竟是同学会,又是上海那样的大都市,我怕万一衣服有点瑕疵,让秦老师脸上无光就不好了。”
秦晓兰打量乔葭,她一直认为乔葭是个很难应付的人,在葛慧敏家里见过她两次,两次都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尤其乔葭看林文胜的眼神,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总之她做林文胜的邻居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你是真关心我,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对我自己有信心,当然,我也对葛慧敏有信心。”
秦晓兰不欲与乔葭多谈,“还有,你跟葛慧敏之间差了有二十岁吧?从年龄上看,她算是你的长辈,你一口一个葛慧敏地叫着是不是挺不礼貌的?”
乔葭勾了下唇角,她的关注点还真是清奇。
“那我该怎么称呼她?阿姨?”
唤葛慧敏一声阿姨,也就等于要唤秦晓兰一声阿姨。
秦晓兰这么在意年纪的人,可不会允许自己有乔葭这么大的外甥女。
听出乔葭是在故意跟自己抬杠,秦晓兰不再久留,刚想提步走人,就听到乔葭问:“林老师也一起去上海吗?”
这句话成功让秦晓兰惊出一身冷汗,她条件反射地反驳:“我去参加同学会,他跟着去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这么紧张,乔葭就满意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我听说林老师也很喜欢游山玩水,还以为他会趁着这个机会去大上海瞧瞧。”
“你不要乱说话,免得叫人误会,尤其在葛慧敏面前。我和林老师本来就没那么熟,他喜欢干什么也不关我的事。”
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忙着在这个时候撇清关系。
可惜已经太晚了,乔葭听不得她一句的辩解。
秦晓兰的反应在乔葭的意料之内,他们这种自诩文化人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被人误会干出点不正当的事情。
越跳脚,越说明乔葭说的是对的。
……
葛慧敏为了能够好好完成秦晓兰的衣服,付出了很多努力,天都黑了,都没见她回来。
但隔壁的屋子里却亮起了灯。
乔葭倚在家门口,端着泡面碗,看那边的房间里亮着灯光。
葛慧敏还没回来,那么回来的只能是林文胜了。
她猜林文胜是回来收拾衣服的,毕竟马上要跟秦晓兰去趟上海,上海可不比西河镇这样的小地方,多少要穿的体面点,林文胜这么要脸面的人,在外总是把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
没一会儿,林文胜就拎着行李袋出来了。
他看见乔葭,乔葭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
林文胜犹豫了一下,才走到乔葭面前:“她人呢?怎么这么晚都不回来?”
“上班呢。”
林文胜对此嗤之以鼻:“那也能叫上班?那叫无所事事,就她那点手活儿,平时给自己缝缝补补还凑合,怎么去给别人做衣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