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慧敏就那么手足无措地站在秦晓兰身边,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秦晓兰正与友人闲聊,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葛慧敏,根本没有搭理的意思。
“如果是衣服的事情,我已经跟老梁说过了,你就别再来烦我了。”
秦晓兰的意思很明确,她不想跟葛慧敏谈这件事。
可葛慧敏是个一根筋的,本就为了这件事伤了一天的脑筋,想着该怎么才能找到她,这会儿人都在面前了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我是想是不是会有什么误会啊?衣服送过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问题呢?我也是想弄清楚,保证下回绝不犯这种哥错误,所以……”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做的衣服都害得我进医院了,难道我还要留着那件衣服吗?谁知道那衣服上还残留着什么?我早处理掉了,你还是好好再跟着老梁练练吧,这次还好是我,万一是其他人,你打算怎么交代呢?”
秦晓兰虽然没有那么盛气凌人,但语气让人十分不舒服,仿佛葛慧敏就天生低人一等似的。
葛慧敏急得快哭了,她嘴巴笨,没秦晓兰那么能说会道,只能一遍遍地重复衣服一定没有问题,可这种重复衣服没问题只会让其他人认为她在为自己开脱,秦晓兰若是本就打算用这件事难为人,就算葛慧敏说破了嘴皮子都没用。
终于,秦晓兰不耐烦了,“你说这么多,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工作有问题,所以这一切难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找你做衣服?还是你认为是我故意把衣服弄出问题来讹你们?”
乔葭听不下去了,过去拦住葛慧敏继续说话,她冲葛慧敏摇了摇头,直接把人拉走。
秦晓兰这样的人,没必要给她任何好脸色,她面对葛慧敏的时候既然一点心虚都没有,那其他事情更不可能会心虚。
“乔葭,你别拉我,我得跟她说清楚啊……”
“你说什么说清楚?你看看现在的情况,你说得清楚吗?还打扰人家吃饭,这么多人看着吧,别做这种事,回去再说。”
乔葭倒不认为葛慧敏丢人,她只是觉得葛慧敏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把自己弄得毫无尊严,秦晓兰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而且连老梁都说了,她会解决事情,葛慧敏根本没必要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你记住,你只是一个学徒而已,就算她的衣服是你做的,也是老梁跟你一起完成的,老梁有监督责任,你现在自作主张地想去跟秦晓兰对峙,只会让老梁难做。”
老梁大概想着息事宁人,但看刚才秦晓兰的意思,大概后续还会发难。
葛慧敏一向都觉得乔葭说得对,乔葭是不会做错任何事的,如果连乔葭都觉得她不该再和秦晓兰纠缠下来,那大概是她真的用错力了。
乔葭想得没错,没过两天,秦晓兰果然找老梁告状了。
秦晓兰和老梁本来就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葛慧敏这么缠着秦晓兰,秦晓兰还能不去找老梁?
老梁回来后脸色就不太好看,几次对葛慧敏欲言又止。
那天乔葭正巧也在店里,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梁裁缝,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看你憋得挺难受,是不是跟秦晓兰有关?”
老梁的确憋得难受,得亏乔葭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否则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慧,我上次不是说了我会解决吗?你为什么又去找秦晓兰了?她那天在跟重要的人吃饭,你这么一搅和,那顿饭最后都没吃好,她可是来找我抱怨了好久。”
乔葭:“她又恶人先告状啦?”
为什么用这个“又”字呢?
因为在乔葭的记忆里,秦晓兰就是如此,只因林文胜向着他,她就不把葛慧敏放在眼里,总认为葛慧敏这样的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
以前是,现在也是。
甚至还敢出现在葛慧敏的葬礼上和林文胜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她那种程度的厚脸皮,做什么都很难不成功。
“小乔,话不是这么说的,她毕竟是顾客,这件事先不谈到底怎么回事,但我们在公共场合骚扰她的确给她带去了困扰,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啊。我不是想批评阿慧,只是想提醒阿慧,以后一定还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情况,难道要每次都去较真吗?”
葛慧敏频频点头,听得那叫一个认真。
其实那天晚上,乔葭就已经语重心长地教导过她,人绝不能这么死心眼,那只会跟自己过不去,本来已经结束的一件事,就因为她固执地想跟对方问清楚,反而招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回葛慧敏总算有了点进步,不管老梁说什么,她都虚心接受,再不多插一句话。
乔葭觉得她的性格似乎因此变了不少,但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她以前就是太直所以容易得罪人,以后要接触的顾客绝不会少,早点把这个陋习改掉是好事一桩。
秦晓兰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老梁虽然嘴上没说,乔葭也看得出来老梁知道是秦晓兰故意搞事。
不过老梁大概不知道秦晓兰为什么要搞这些事,只有乔葭知道,秦晓兰是针对葛慧敏呢,故意给葛慧敏难堪,再在林文胜面前倒打一耙,把葛慧敏污蔑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