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交代的。”康叔重复着“少爷交代”这四个字,“我看着少爷长大,还从没有见过少爷对谁这么事无巨细,少奶奶独一份。”
宋卿妤能感觉到,康叔每次和她说话,总在有意无意地向她灌输“她对厉淮东而言很特别”的思想。
可她在厉淮东心里真的有康叔说得那么特别吗?
她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容易心绪波动,离婚后那个四大皆空的自己在这段时间和厉淮东的相处中,又开始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
这绝对是不好的预兆。
宋卿妤伤的是左胳膊,不影响吃饭,可脱衣洗澡却成了难事。
她上楼后,对着浴室的镜子犯起了难。
这时候,厉淮东回来了。
“要洗澡?”他站在门口看着她。
宋卿妤点点头。
“我帮你。”
厉淮东很自然地脱掉了西装外套,将白衬衫卷至臂弯处,摘掉了手腕上的手表。
他走到宋卿妤面前,手伸向宋卿妤旗袍的盘扣。
宋卿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还是让张妈帮我吧。”
“张妈今天休息。”
宋卿妤忍不住瞪厉淮东一眼:“你胡说,我半小时前还看到她在楼下洗碗。”
“那我现在就让她去休息。”
“你……耍无赖。”后面三个字她说得很小声。
厉淮东听到了,但也好似没听到,仍淡定自若地伸手去解她旗袍的盘扣。
宋卿妤低头看了眼他的手。
她是个手控,而厉淮东的手简直是手控的福音,修挺的五指,干干净净的指甲,甚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得恰到好处。
旗袍落地。
宋卿妤白玉般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
她刚轻轻打了个寒颤,就被厉淮东打横抱起。
“你干嘛?”宋卿妤忽然重心失衡,吓了一跳。
“抱你过去洗澡。”
宋卿妤只觉羞赧,她是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
浴缸全自动的,水已经放好,水温三十七度,是人体最适宜洗澡的温度。
厉淮东轻轻将她放进浴缸,而他则与她面对面坐在了浴缸的边缘。
这样相对的角度,让宋卿妤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厉淮东在掌心挤上无花果味的沐浴香氛,从她脖颈间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慢慢往下,一点一点抚触,一寸一寸纵火。
宋卿妤止不住阵阵轻颤,为了避免与他对视的尴尬,她闭上了眼睛,可视觉一关闭,其他感官就更敏感了,厉淮东掌心粗粝的触感瞬间被放大,浴室中不知是哪个水龙头没关紧,水声淅淅沥沥的,响得她口干舌燥。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从冰箱里取出来的一支冰激凌,骤然被放到了阳光下,她快化了。
“我还是……”
她一开口,厉淮东便俯身覆上她的唇,舌尖闯进来。
宋卿妤半身沉在水里,被他一吻,头晕目眩,她的右手紧紧抓着厉淮东的胳膊,险些把他也拉进了浴缸。
浴室里情潮汹涌。
最后,碍于她的手有伤,他到底是克制住了,仅止于吻。
洗完澡,他给她披上浴袍,又让她躺着给她洗了个头。
“你给谁洗过头吗?”洗头没有洗澡那么紧张,宋卿妤有了和他聊天的闲情逸致。
“没有。”
“那我可真荣幸。”
“给人洗澡我也是第一次,宋小姐拥有了我很多的第一次。”
宋卿妤:“……”
谁问了吗?
“舒服吗?”厉淮东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发心。
“力气大一点更舒服,你不够用力。”
“怕弄疼你。”
宋卿妤:“……”
这对话怎么越听越暧昧?
算了,不聊了。
洗完头,厉淮东把她抱到床边给她吹头发。
他很贴心,每一次热风拂过来都会用手挡着她的碎发,不让碎发吹进她的眼睛。
宋卿妤闭着眼睛,在风动中悄悄感受自己的心动。
原来,厉淮东这样的大佬,温柔起来可以这样温柔。
糟糕,她好像真的要对他动贪念了。
宋卿妤的手受了伤,没有办法继续排演话剧,只能停工在家休息。
这一休息就是半个月,她都感觉自己快发霉了,每天被一股无形的焦虑笼罩。
盛星奈听说她的手受伤,想要来看她,宋卿妤怕被盛星奈发现她和厉淮东住在一起,拒绝了她来家探视的要求,两人约在外面一起吃了个饭。
“卿卿,我和陆时渊要订婚了。”
盛星奈一见面就放猛料。
“什么?你上次不还给了他一巴掌说你喜欢女人吗?”
“没办法,我爸和我那后妈是一刻都不肯消停,每天给我安排歪瓜裂枣相亲,就上周,还给我安排了冯家的那个老幺冯威,冯威你知道吧,前几年涉黑还是我亲手送进牢里去的呢,就这种人,他们也能闭着眼睛让我嫁。”
盛星奈寻思着,反正都是结婚,那至少挑个顺眼的。
陆时渊虽然气质冷郁,看着不怎么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