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妤下意识挡了一下。
“不用担心。”他安抚道,“外面望进来什么都看不到。”
宋卿妤并不是担心外面能看到,只是有点不习惯让他在车里脱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吧。”
她说着,自己去解盘扣,可她的手抖得根本解不开。
厉淮东握住了她的手,直接替她解开了盘扣。
宋卿妤坠下莲池的时候,肩膀擦到了莲池的石头,雪白的肩上一片青紫的血痕。
厉淮东看了一眼,蹙起了眉。
“你怎么会忽然掉进莲池?”
“我不是自己掉进去的。”宋卿妤说。
“是有人推你的?”
宋卿妤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后,忍不住问:“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好吗?”
厉淮东瞬间明白了什么:“是蒋珍推你的?”
“她不是你母亲?”
应该没有一个儿子会在与别人交谈时直呼自己母亲的名字,除非,她根本不是他的母亲。
“不是。”
宋卿妤有点意外:“那你母亲……”
“先带你去检查。”
厉淮东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正好,宋卿妤咳嗽了起来,他快速地替宋卿妤换下湿衣服,又自己换了衣服,带她下车去做检查。
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说宋卿妤因为呛水肺部有轻微的感染,需要住院观察。
宋卿妤不太想住院,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回去好好洗个澡,从莲池里被捞出来,只换个衣服,不做清洗,她觉得自己全身都不得劲。
她轻轻攥了下厉淮东的外套。
厉淮东正和医生说话,感觉到她的动作,回头看着她。
她眨巴着眼,小声说:“我想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莫名戳中了厉淮东的心。
他暗喜,原来,她已经把桃源当成家了。
“好,那就回家。”厉淮东甚至没问她为什么,就直接同意了。
两人回到了桃源,康叔已经安排好了家庭医生来监护。
“你去洗澡休息吧。”厉淮东说,“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喊医生,医生今晚都在客房休息。”
“好。”宋卿妤上楼,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他,“那你呢?你不睡吗?”
“你先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晚点上来。”
“嗯。”
宋卿妤上了楼,厉淮东听到二楼关门的声音,没在家里停留,直接往外走。
康叔见状,忙出来拦他。
“少爷,你要去厉家吗?”
厉淮东不说话,推开了康叔。
“少爷。”康叔继续跟着他,“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可千万控制住情绪啊。”
厉淮东径直上了车。
康叔站在桃源的庭院里,看着车子飞驰而去,心里惴惴不安。
自从他知道厉淮东今晚要带宋卿妤去厉家赴宴,他就总有预感,今晚肯定要出事,果然,这险些就闹出人命了。
厉淮东开车直奔厉家老宅。
夜已经深了,老宅那群人都已经睡了,整个园林里都静悄悄的。
管家看到厉淮东,慌忙迎出来:“二少爷,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
“滚开。”
厉淮东径直走进大厅。
大厅里亮着灯,今晚家宴的痕迹都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厉淮东走到案台边,抄起厉崇的一个清代古董花瓶。
“二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这是老爷最宝贝的一个花瓶了,老爷每天都要看到,所以才放在了这最显眼的位置。”
厉淮东充耳不闻,扬手,将花瓶重重砸在了屏风上。
屏风“哗”的一声倒地,花瓶也紧跟着落到地上,“嘭”的一声摔个稀巴烂。
这两声巨响在这寂静的深夜,堪比地震
“二少爷!你这是干什么?”管家不知所措。
“去把人都叫起来。”
“老爷他们都睡了。”
“我给你五分钟。”厉淮东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宋卿妤送给他的黑金色打火机,拨出一串火苗,“五分钟后我看不到人,我就放火烧了这宅子。”
管家吓死了。
厉淮东在厉家风评不好,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冷面阎罗,手段狠戾,什么疯批事他都做得出来。
放火烧宅子,别人可能只是放个狠话吓唬人而已,他绝对是说到做到。
“老爷!老爷!”
管家不敢怠慢,往厉崇的房间冲去。
没一会儿,厉家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起来了,除了厉香兰和陆家几个人不在,今晚家宴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淮东,你干什么?”厉崇看到地上碎裂的花瓶,心疼地蹙了蹙眉,“有话不能好好说?花瓶招你惹你了?”
厉淮东没理会厉崇,目光落在了蒋珍身上。
蒋珍信佛,手里常年捏着一串佛珠,有事没事拨动两下。
“厉夫人。”厉淮东走到蒋珍面前,冷冷直视着她的眼睛。
蒋珍淡淡地与厉淮东对视,眼神很平静,丝毫没有害人后的心虚:“有何指教?”
“你对我太太有什么不满?”厉淮东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