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打了个寒颤,触及沈林望那双平静的双眼,终于是“良心发现”,“你这几天也累了,要不要休个假再跟我去首都那边汇……”
“恩。”
不等曹老说完,沈工点头同意,转身,开门,消失。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臭小子!”
被丢在原地的曹老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可目光看回工工整整的报告,却又忍不住露出笑来。
算了,有能力的年轻人,狂一点又怎么了呢?
宠着呗!
——
此刻,省城广播培训基地。
一位姑娘扎着两个又乌又亮的麻花辫坐在宿舍传达室里,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哭泣,不耐地拿远。
等电话那边的嚎啕小了一点,她这才又放回来。
“红翠,你慢慢说。你是说,镯子你没要到,而且豆甜还要你还钱,为此你工作还丢了?”
“是啊,羡好,我怎么办啊?”
应红翠在那边抽抽搭搭的。
麻花辫姑娘沉吟片刻,冷静回复,“没事的红翠。钱的事你别着急,我这里有一点积蓄,过两天电汇给你。镯子就算了,你人没事最重要。至于工作……我也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还有,你别哭了。这个电话费都要给你哭没了,好几毛钱呢!”
许羡好这么说,应红翠终于不哭了。听到她借钱给她,这下更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羡好,我就知道你最是心好的。豆甜那个小贱人狂什么狂,她有钱也没用,你不知道,她被你爸妈赶出家门了。她一没工作而没文凭,早晚要饿死的!”
说到豆甜, 应红翠的眼睛几乎淬了毒。随后又开始哭诉她爸妈偏心,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压根看不见电话这边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
“好了红翠,我不说了,我还要打水洗衣服。你别难过,等我学习回去,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快速地说完这几句,黑麻花辫的姑娘火速地就把电话挂断,根本不给那边反应的机会。
“羡好,打电话呢!”
周边有熟人走过,笑着招呼,黑麻花辫也微笑点头,“是啊,打完了。”
许羡好。
三年前重生,无意中绑定了一个万人迷系统。她才知道自己是一本真假千金的年代文的真千金。
几乎是当天,她就坐着驴车转三轮,一路冲到许家认亲。结果,系统又告诉她,抢了她身份的假千金是个天生的锦鲤享福命,而秘密就在她手里的那对手镯上。而许家几乎个个都是天选之人,福运很强。
所以,几乎是从那开始,许羡好就开始想办法抢夺假千金的手镯。
本来只剩最后一只了,结果没想到,竟然出了差错!
而且,应红翠的工作竟然没了!
想了想,许羡好又打了个电话回去。
“喂?三哥?家里还好么,我听说豆甜妹妹因为我,负气离家出走了?她是不是还在怪我抢了她工作的事?我其实可以把工作还给她的。”
温婉的声音充满了担忧,那边许进原本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顿时愤怒了。
“你别管她!反了她,真以为家里没她不行么?还有啊,羡好,你别给她寄钱。她那是欺负你。你要是缺钱,你就跟哥说,三哥给你!”
许进被气得龇牙咧嘴地坐在那里讲了会儿电话,最后在许羡好的安慰里才平静下来。两个妹妹,一个打他,一个总是安慰他。这下更气豆甜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说多了都口渴了。许进下意识地吼一嗓子,“豆甜,给我倒杯水来!”
许父正好回家,听许进喊,忍不住皱眉,“叫谁呢?小甜不在你连杯水都不会倒啊?”
“还有……”看着家里洗手池从早上就堆在那里还没洗的碗筷,阳台上一脸盆的衣服。
干了一天活累得半死的许父也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家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使唤你妹妹。现在小甜不在,你看不见那里堆着的碗和衣服吗?”
许家的碗筷和衣服一直都是豆甜包办的。这一下豆甜不在,东西都堆在那里了。
许进忍不住反驳,“我是要做大事的,这些女人做的活,我凭什么……”
“你做大事,你做个屁?整天没工作游手好闲的。给我起来,滚过去把碗洗了,不洗完不许吃饭!”
这年头的孩子都是拿来用的。谁家都不允许闲人。许进没说两句,直接被许父打进厨房洗碗去。
平日里豆甜洗不觉得,这会儿轮到许进自己。脏污的油渍,黏糊糊的触感,许进几乎快要疯了。
豆甜,都是豆甜惹得。等她回来,他绝对饶不了她!
一边认命洗碗,一边许进的心思已经活络起来。
羡好打电话虽然跟他说钱够用,但是他却知道,汇了那么多钱给豆甜,羡好能剩下什么?
明天他就到厂里仓库那边进货出去卖,然后汇点钱给她,不然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要吃多少苦!
对了,应红翠的工作卖了,他得找新来的那个计件员联络一下感情,到时候才方便。
说干就干,家里收拾好。许进饭都来不及吃,蹭蹭蹭地就跑到谢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