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谦指标依然靠谱。
“啊—”
那人的手腕已经被折断。
姜小满对这样的场面已经有了经验,拉着赵大夫和赵呈一往后退。
刚在墙边站定,赌坊里的打手就从四周涌来,赌徒在赌坊内四处乱窜,赵呈一紧紧拉着姜小满和赵大夫,生怕两人被人群冲散。
“我知道,我不看。”
更血腥的场面她都经历过,更何况这小小打斗,但赵呈一一片好意,自己也不好不领情,在赵呈一动手前,她就自己转过身去。
她觉得自己和赌坊不对付,每次来都不太平。
背后声音一直没断过,“这赌坊人还挺多,他们能应付吗?”比皇城赌坊打手还多。
“可以。”
姜小满:?
怎么是祁湛声音?
他不在那打架站这干什么呢?
她准备回头看一眼。
偏了一小半的头又被人推了回来,“别看吓着了,他们能应付。”
她就是想看看谁在那,现在也看不到。
完了。
她的怂包形象深入人心。
“打起来了然后该怎么办?”
这不在他们的计划里。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一会儿会有人来处理。”
沈怀谦和菉竹见那些打手被几个人收拾得服服贴贴,还不忘拿上桌上的银子,“快看,我要吃烤鸡、熏鱼、粉蒸肉…”
“多买点白米白面,我老头子可吃不了那些黑面。”
赵呈一点了点银票和散碎银子,“三千七百二十三两。”
“我想吃冰淇淋,夏天就是应该吃冰淇淋。”
要不是赌坊出千,今晚她有十成的把握让赌坊易主,现在才三千多两,她有些不满意。
一叠银票被递到她面前,“想吃什么只管买去,但是你们刚才说的我都要吃。”
早在沈怀谦开始报菜谱的时候他就充满了好奇,粉蒸肉是什么?排骨全是骨头有什么好吃?锅包肉如此古怪是什么样子?冰淇淋又是什么?
姜小满抽了两张,“就当你的伙食费了,你别忘了给抱月发奖金。”
“奖金?”
“就是犒劳她的意思,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按理说全赌坊的打手伙计都该来这了,她们那应该没有大问题啊。
祁湛随手从地上扯起一个打手,“你们买来的姑娘关在哪?”
他手指无力地朝着二楼指了指。
祁湛又踹了他一脚,“二楼哪?”
“顶头、屋子里、一个密室里。”
姜小满马上准备往楼上跑,刚转过身就看见不复嚣张气焰的打手裤子褪了大半,“打人就打人,怎么衣服都给人脱了。”
突然几只手齐齐伸到她眼前,挡得结结实实。
赵呈一轻咳两声,捂着她的眼睛带着她往前走,“不是要上楼吗?”
“这有什么?伤兵营里什么没见过?”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此一时彼一时。”
姜小满一路摸着黑走到台阶前,赵呈一也没放开手,姜小满跌跌爬爬走了几阶,他才松开,还不忘叮嘱“非礼勿视”。
一路来的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可入眼的就是比普通卧房要豪华不少的…卧房。
“人呢?”
姜小满进门一个人也没看见,祁湛和菉竹在里面四处打量,在墙壁、地面轻敲几下。
这她熟!
她把书架上每一个花瓶拿起来看了看,都没有见到剧里那种转动就会出现的密室。
她兴致缺缺地坐了下来,等得有些闷了脚在地上随意晃了晃。
“哐—”
没等她看清椅子下提到了什么,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门,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传来了点点微弱的哭声。
姜小满不敢走在最前面,也不敢走在最后,挤在中间向密道里走去,越往里哭声越明显,还隐约听见了抱月的声音。
抱月本以为找到这些女子,带她们安全离开此事便算完,没想到大半的女子都不愿意离开,她搬出知县也说不动她们。
本想打晕她们,但她和品月两人没办法在搬着这么多人的同时全身而退。
这会主子找来了自己还没完成任务。
“主子,公子,抱月无能。”
姜小满只听见几句零零碎碎的话,有人担心卖身契还在赌坊手上,贸然离开他们会报复家里人。
“外面已经安全了,你们可以回家了,卖身契的事方知县会处理妥当的。”
姜小满几人现在这副打扮,尽管抱月称呼她公子,但这些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反倒是一旁的祁湛看起来贵气逼人,玉树临风。
几名姑娘说了半天,姜小满才听明白。
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卖到这赌坊好几日,虽然这几日没发生什么,但现在回家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回家之后不光是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的事,坏了名声的姑娘没有人家肯娶,她们便要留在家中过一辈子,家里本来就穷得要卖女儿,哪里还能养得起她们?
愿为奴为婢。
但这些都是对祁湛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