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盯着繁花高台。人潮正在一波接一波地朝这边涌,小娃娃们伸出手,高高兴兴地抢着从天而降的花瓣,凤怀月便也有样样伸手去接,一片两片三四片,接之后,花瓣纷纷如雪化开在掌心,最后只留一片茉莉淡香。
台上锣鼓敲越发密集,眼看好戏就要开场,一个瘦小的男孩却忽然转身向外挤去,一个男人觉察出不对,往自己腰间一摸,立刻追上去气急败坏地骂:“小兔崽子,连我的东西都敢偷?”
他又高又壮,两三下就撞开人群,将那小毛贼一把拎住。对方非但不心虚,还凶很,梗着脖子骂道:“你哪只眼睛看我偷你?”
男人不与他废话,伸手往他兜中去掏,两人在争执抢夺间,一个也不知什么东西“嗖”一下就飞上台,被易容后的余回一把攥在手中。
春花姨纳闷地问:“那个什么东西?”
凤怀月也没看清,他仔细辨认半天,回答道:“那好像一个梦貘。”
正说话间,被撑要死要活的梦貘已经迫不及待吐出梦境——
熟悉的床,熟悉的身影,凤怀月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伸手往腰间慌乱一摸,发现那果然自己的貘!
余回也没想这只梦貘肚子里竟装着六合山内殿,他来不及多想,一手掐住梦貘的脖颈,强迫其将梦境重新吞回去,低声对彭流道:“这阿鸾的梦!”
彭流的视线迅速扫过花台周围热闹的人群,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出凤怀月。台下,春花姨问:“那你的东西?”
凤怀月一否认:“不。”
春花姨拉住他的胳膊:“那就继续看戏。”
凤怀月也知道现在没法,否则就会像方才那个小贼一样,挤来挤去反倒引人注目。他心神不宁地站在原地,右手握紧金光罩。虽说自己在易容符下还藏有一张面具,但被蛊毒啃噬的白骨手臂却没法其他手段遮掩,倘若此时有人降下一道强足摧毁金光罩的法令……
他紧张万分地站着,后背被汗浸透湿,全没心思继续看戏。他生平最怕无聊,此时却巴不这戏能无聊一些,再无聊一些,好让自己能混在散场的人群里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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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小毛贼被彭流亲手拎司危面前。他这阵看起来多,战战兢兢地站着,道:“就……就从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身上偷的。”
“哪个?”
小毛贼伸长脖子在人群里找,还没找,台上却又有新的乱子,那只被清江仙主死死掐住脖颈的梦貘,也不知终于被撑破,还憋不住吐,竟然又将梦境放出来。美人衣衫不整坐在床上,气势汹汹指着瞻明仙主的鼻子骂,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卑鄙的人!
这画面比戏好看多,人群霎时沸腾起来,司危脸色一变,双手猛地一攥,现场顷刻狂风猎猎,将香|艳梦境吹四分五裂,也将人群吹个东倒西歪。
“咳,咳咳!”凤怀月捂着嘴咳嗽,春花姨趁机拉着他往外挤,一边挤一边道:“赶紧,赶紧,这莫名其妙刮起来的妖风还不知怎么回事,怕不要有麻烦,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几个,跑啊!”
于周围的人还真跑起来。这一跑,另一的人不明就里,也就一起跑,你往东他往西,御剑的坐轿的乘车的,春花姨则拉着凤怀月钻进一个黑漆漆的洞,道:“这,要更安全些。”
凤怀月看不清路,也不想取出照明符,只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往前。他心思全不在路上,因此也过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四周静怕,停下脚步问:“我们这要去哪里?”
春花姨却道:“说说看,你为何会梦我公子?”
凤怀月惊愕:“……你?”
“不我,难道还你?”春花姨抱着手臂,“那肯定你的梦貘,我能看出来。你这人不仅梦我公子,还将他梦那般浪荡不检点,真岂有此理!”
凤怀月心虚辩解:“坐在床上而已,也并不算很不检点。”
春花姨两条木假腿往前“咚咚”一,顺利将他逼角落,手中不知何时攥根棒子,恐吓道:“你也觊觎我公子?”
凤怀月扶住她的肩膀:“不觊觎,不觊觎,我对他只纯纯的仰慕。不如说说,那怎么就成你公子,难道你月川谷的旧人吗?”
春花姨啐道:“你还真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倒想进月川谷看看,你试试那几位仙主能同意吗?”
说着说着,她又气起来,破骂道:“尤其瞻明仙主,呸,小心眼很,回回来我抓人也就算,还要将凤公子睡过的床也一并带,又从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