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三月春风拂面,很是俊朗。不过话说回,就算他不俊朗,长成青面獠牙,估计也无人敢下逐客令。
仆役们端椅,却半天不知该往处放,按理说这般身份尊贵的客人,是该安排在主位的,但眼见那做东少已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惊慌模样,凤怀月还是一招手,道:“这儿,宋公,请。”
仆役如释重负,将椅“咚”地往凤怀月与司危间一放,便忙不迭地跑出去,估摸是要回家报信。面对这种位置安排,最先开始对邱莲献殷勤的那欧姓少显万般不愿,但不愿也没辙,只眼睁睁看着宋问坐下,心里不服气很。
“方才还一片热闹,怎么我一,就无人敢说话。”宋问拿桌木雀,它重新飞,“继续。”
“我们刚刚是在行酒令,以那位第一美人为题。”有人壮胆接话,“宋公可要参与?”
“寻常美人,自以诗喻之。”宋问道,“但不寻常的美人,像我这般愚笨的脑,还是不要玷污才好。”
连诗都配不的美人,那美成什么样?更况宋问好色之名传遍四海,理应见过无数大世面才对,连他都这么说……少们不由自主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凤怀月也是没想到,自己一大把纪,还要被拉同一群小姑娘比美,再厚的脸皮也挂不住,便说:“我倒觉青春华才是最好。”
“此言差矣。”宋问并不同意,因为大美人在青春华时,也美分外惊世绝伦,美就是美,同轻长并无任关系。
凤怀月:再反驳一句,你今的压岁钱就没!
但司危却觉这话很顺耳,于是随便夹一筷菜,丢进宋问碗。这大胆举动显又再度震惊席间众人,其绝大部分是觉邱莲是不是疯,欧姓少则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明晃晃地失恋。
宋问并没有吃碗里大鸡腿,但也没有扔出去,反倒温和无比地侧身一,道:“多谢姑娘,对,敢问姑娘芳名?”
凤怀月接过话头:“我姐姐名叫邱莲。”
“莲,是莲花的莲吗?好名字。”宋问道,“这是我最爱的花,同姑娘一样,虽不明艳,却清淡素雅,袅袅婷婷。”
凤怀月伸手按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小,回去我就告诉你舅舅!
清淡素雅,袅袅婷婷。这八个字,哪里同她邱莲相像?其余少们都很不忿,就好像谁没见过她的跋扈模样似的!现在装出这副柔弱体贴的模样,难道就真的骗到堂堂宋氏的大公吗?
宋问还在搭话:“姑娘怎么也不理我?”
司危缓缓转头,人四目相对时,幻术亦被窥破,宋问心头猛烈一惊,差点叫出声,却被另一旁的凤怀月及时一踩,你给我稳住!
宋问:“嘶……咳咳咳。”
司危问:“宋公想要我说什么?”
宋问脸涨红,他万分不解为瞻明仙主会在此处,还变成这副惊人模样,但戏已经开始唱,总不以狼狈逃窜收场,况且自己此行的任务也还没有完成,便只憋出一句:“说什么都行,不如就说一说……今天的酒吧!”
司危道:“我还没喝。”
宋问立刻道:“没喝也无妨,那我先替姑娘尝尝。”
言毕,提壶倒酒一饮尽,牛饮,好似十八辈没有喝过酒。
凤怀月道:“别急,慢点慢点。”
他伸手替大外甥拍背,落在外人眼,就是这邱家兄妹,一个故作冷傲勾引人家宋府公,另一个则是拍背按摩,狗腿无微不至,简直不要脸死。偏偏宋府公好像还很吃这一套,三下就被哄服服帖帖。
欧姓少见状,更加着急,最后干脆一跺脚,被气跑。
凤怀月: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
“邱莲。”做东少也忍不住,故意提嗓门,脆生生道,“这次宋公三千市,好像就是为查雪海山庄的案吧,正好顺路去你家也问问。”
司危靠在椅,眉眼微微一抬。他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在障眼法的作用下,所有人就都见证邱莲双眼一红,楚楚可怜的样貌。
凤怀月也被笼在障眼法内,并不知道外头众人都看到什么,只根据大家的表情变化,推断出应该还挺惊人的。
宋问虽不明就里,但并不耽误演戏,俯身凑在少跟前,低声道:“你家也同雪海山庄有关系吗?”
这话听着可不像审问,倒像是关心与安慰。邱莲还未及回答,做东少已经大声道:“宋公若想知道,自己去他们邱家看看就知道,怕是精彩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