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 看架势还要有第二曲。凤怀月按住他的胳膊,:“你的舅舅呢?”
“书房。”宋,“他最近正在为阴海都一事焦头烂额, 看谁都不顺眼,一见我就骂。”
至于彭循的待遇, 也没有好到哪,因为他虽然不懒,成天精力四射地到处乱窜, 但年纪小经验少, 砸锅之事常有, 一天天挨骂。
按彭流的意思,是想让这大侄留在家中,但彭循却不肯, 硬要跟船出海前往阴海都,闹得还挺凶。余回闻讯赶过打圆场, 先是夸两句小彭,转头看见门口站的大外甥, 又怒斥:“你再看看你!”
宋无语得很, 我不是也要阴海都?
余回:“你那是想阴海都吗?在阿鸾说要之前,怎么不见你主动提?”
宋:“那我不。”
余回:“你敢!”
宋:“……”
彭循:“……”
总之这件事最后的决议,便是由余回亲自带彭循与宋出海,彭流则是留在鲁班城中,继续镇守整个修真界。
凤怀月:“两位仙尊怎么说?”
宋:“仙尊欲带瞻明仙主回昆仑山,但是他执意不肯。”不肯,那就谁都没辙, 再说两句,还要换来瞻明仙主冷冷一句:“怎么, 你们想让座在这种时候独自偷生?”
此话一出,即便是两位仙尊,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整个修真界中,的确是各人有各人的责任,数百年如一守护昆仑神山的七位仙尊也好,或是近些年来,每刚一睁眼就被诸事务压身的余回与彭流,甚至是那三百年间疯疯癫癫的司危,也没少将他自己的灵焰往外送。
宋:“我看舅舅也并没有要劝说瞻明仙主的意思。”
司危这伤,伤得分外扑朔迷离,落在几个人眼,就有几种不同的看法。
余回与彭流都当他是因为捏那偶人而导致的灵力虚耗,让熬三百年的身体雪上加霜,才会看起来半死不活。这种伤说轻不轻,但也不至于重到性命攸关,所以平是既上心,又不至于完全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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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两位仙尊因为亲自替司危疗过伤,知他此刻的破烂程度,有心想缝补,但一不出缘由,二又没法将人带回昆仑山,再加上修真界此刻又确实离不得人,最后也只能暗叹一声。
至于凤怀月,自然是想让司危昆仑山的,但一旦司危昆仑山,又会出现一个新题——余回在面对阴海都时,就要少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修真界的胜算,也会由六成惨跌至不过半。
宋继续:“人活一世,重在自在随心,依我看,想哪就哪,倒也不必过于忧虑,更何况忧虑也没用。就好比凤公,我的舅舅与越山仙主都觉得最好是能将你送至昆仑山继续疗伤,但他们也清楚,肯定劝不住,所以压根就没提。”
“你这话也对。”凤怀月,“这么一比,我倒成瞻前顾后,最不洒脱的那个。”
瞻前顾后不好,得改。凤怀月站起来,正准备找司危,就见门外匆匆跑过一名小厮,看似急忙慌得很,于是将他叫住,:“出何事?”
“回凤公,是那名姓邱的小少爷。”小厮答,“他又吐血,我这是要取药。”
听说吐得血还不少,哇哩哇啦小半盆,将邱莲吓得连连大叫。府的大夫已经帮他看过,说是内伤,不仅灵脉虚弱,神魂也被震得稀碎。凤怀月听得百思不得其解:“那邱小公只是在瞻明仙主的结界中被关几天,怎么就伤成这副鬼模?”
小厮:“邱姑娘的确是这么同大夫说的,没听提别的伤。”
邱莲向来疼爱邱环,理应不会在这种事上同大夫撒谎,可是一个好端端的少年,哪怕身体再脆再弱不禁风,一趟结界就出来吐半盆血,也实不太可能。于是凤怀月便同宋一过看究竟,此时的邱环已经再度昏睡过,邱莲正在急地拉住大夫询:“他刚出结界时看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反而有性命之忧?”
大夫摇头,:“邱小少爷在刚出结界时,情况也称不上有好,不过现在的确是更重。邱姑娘说令弟只是在瞻明仙主的结界中待几天,出来就变成这,属实荒谬,所以最好还是再往前想一想,看他以前是否受过什么陈年旧伤。”
“没有,绝对没有。”邱莲一口否认,“我的弟弟一直与我住在一起,他并不爱惹是生非,平时连的话都不肯说,怎会冒出陈年旧伤?”
“邱姑娘先别急。”凤怀月跨院门,“瞻明仙主的结界,姑娘是亲自待过的,理应知那只是一片无昼无夜的混沌天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