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后知后觉一转头,就见愿正瞪着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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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问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摸,没易容,而愿在此时已经将他“扑通”扔进水中,整条鱼被狗撵一般飞速游走。
“咳咳!”什么粗鲁鱼!
彭循及时将好兄弟捞了上来:“怎么跑了,你又调戏人家了?”
宋问被淹得半死不活,不愿说话,只往他背上一趴:“走走走,回去。”
花端端顺利完成任务,回船时虽说满身是水,但并不像两个小辈一般浑身衣裳被轰得破烂,看起来依旧很人模狗样,潇洒倜傥。余回侧头对司危道:“被比下去了吧?”
同样是阿鸾出事,人家怎么就能愤图强三百年,态度既正又积极,写成书能直接送往各大学府供弟子当成逆境楷模来学习。
了三百年疯,又凶残又自闭的反教材:“滚!”
他拎起凤怀月,强行将人掳走,只留下刚刚抒了一半心情的花端端在原地感慨,过了三百年,还是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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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没说完。”
“不许说。”
凤怀月再度手一摊,看吧,我就说总吵架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鲁班城中,那只桃花妖兽仍旧活着,只是不能再动了,像一只会呼吸的布偶一般,成日里蜷缩着,稍微碰一碰会死。宁不微道:“它活着,就说它的主人也活着。”
当初阴海的人虽称此“灵兽”是“小主费尽千辛万苦寻得”,但背后到底是大还是小,姑且有的说。彭流问道:“被吞噬之后的鬼煞,还有能继续活着吗?”
宁不微摇头:“不知。”过了一阵,又道,“倘若越山仙主实在想知道,我只有现吞一只试试。”
彭流:“……倒也不必!”
况且现今修真界也没多鬼煞,估计全被虏到了阴海。
溟沉坐在无根巨塔顶层的华丽大椅上,稍稍有些苦恼地皱着眉。楼老板站在一旁,道:“主,要将那些红衣巫女招来问一问?她一直在塔底侍奉,理应知道这……肚腹,几天能消。”
“我已经问过了。”溟沉道,“她说,三天。”
楼老板迟疑:“三天?”这……距离上一任主被吞噬,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天。
溟沉站起身,让巨大的斗篷遮住身体。虽这古怪丑陋的肚子并不会对自己的行动产生任何影响,但一想到凤怀月或许就在附近,又或许天就会来阴海,他就开始陷入无穷的恼怒与焦虑,几乎想要取出一把刀,将肚子里的脏东西重新剖出来。
但不能。
为司危也在附近,司危也会来阴海。
恨之入骨的名字,恨之入骨的人。他觉得自己原本是不必此丑陋下|贱的,比在杨家庄的那三百年,自己就活得很体,不会杀人,更不会吃人。他想了一阵,转身对楼老板道:“但阿鸾就是忘不了他。”
楼老板低头道:“能忘,怎么不能忘。三百年前,是主心慈手软,过于疼惜,所未将毒药的分量下够,才会导致凤公子心里一直存有模模糊糊的影子,此番再——”说到此处,他特意瞄了眼溟沉,见他色无异,方才继续道:“主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楼就能调|教出什么样的。”
同样的话,前一任美人楼的楼主其实也说过,溟沉当时听得勃大怒,但现在却觉得,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他掌心抚着自己的肚腹,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害怕的,害怕这副丑陋模样被凤怀月看见,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对方在见到自己之前,首先变得乖一些。
他想起了美人楼中关着的那些奴隶,顺从而又柔弱,趴伏在客人脚下,像听话漂亮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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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很好。
……
凤怀月:“你有完没完!”
司危:“没完。”
凤怀月觉得世间怎会有此厚颜无耻之徒,刚才只是帮忙送了一把花端端,并没有亲自参与撕裂风暴之眼的行动,回来后竟也好意思胳膊疼完腿又疼,躺在床上让自己按完这里按那里。他手脚并从司危身上爬下来,道:“我不干了!”
司危道:“万。”
凤怀月不为所动,亲一口万,辛辛苦苦按半天也是万,那怎么想是前者更划算,要么你就加钱。
司危拒付:“这一路被你讹走大半家资,已囊中羞涩。”
“那就没得按了。”凤怀月拍拍他的肩膀,深表遗憾,扯起被子滚到墙角想睡觉,却被一把捞了回去。他叽哩哇啦地叫嚷,做什么,摸屁股也是要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