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远,看客一片哗然,如此亲密,该不会是彭小少爷吧?算算日子,好像差不多该回来了。而彭小少爷既然已经回来,那其余……家如梦初醒,纷纷转头,想再找方才与他结伴那群人,却哪里还有半分影子。
凤怀月易容之再套易容,将木兰岛小小热闹部凑了个遍,最后醉醺醺走不了,才被带回鲁班城。城一切如故,阿金如故,凤怀月酒醒之后,本想再去他家混几坛女儿红,结果坐在院刚聊了两句,没等到饭点,司危便从天而降,亲自将人拎了回去。
凤怀月一路挣扎,一路滋儿哇。
城百姓齐齐捂着耳朵感慨,瞻明仙主对凤公子,真是越来越冷酷严苛,三百年前还只是不准他办奢华宴,现在就已经发展到连去朋友家吃一顿便饭都不行,据此推测,下一步怕不是要送去昆仑山里看守竹林。
结果没过几天,两人还真就双双消失在了鲁班城,这显然越发坐了众人猜测——就说嘛,世间哪有人能当面忤逆瞻明仙主?看来三百年前得那些教训,凤公子是一点都没往心里记。
彭府内,彭流匪夷思:“他们两个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
余回站在石桌边,指着堆满宣纸厢房,无声胜有声,谁不想走,我想走。
“指什么,这已经是我极力劝阻过结果。”彭流丝毫不愧疚,“人要足。”否则现在准备与你成亲斩妖男女老少英雄,少说已经排出了两里。
“焉你替我劝阻出去不是好姻缘?”余回不为。隔日,他拍拍屁股回了金蟾城,生演绎为债多不愁。
六合山巍峨高耸,悍然撑扶着天与,一眼望去尽是些奇峰秀木,云海绵延倾泻,飞瀑湍急生虹。殿位于山最高处,由玄金石砌成,在阳光下会呈现出一种奇异黑金暗色,凤怀月只看一眼,就甚是喜欢,这其能勉强能算作失忆好处,因为三百年前喜欢过,三百年后还能再喜欢一次,不亏,相当于过了两辈子。
司危抚了抚他头发:“好,那我们就过两辈子。”
殿内里,依旧保持着三百年前样子,有得离谱温泉,得离谱床,还有同样得离谱瞻明仙主,至于具体能有多离谱,翌日清晨,唯一有发言权凤怀月浑身酸软,腰腿无力,半天爬不起来,觉得这日子果然没法过,于是趴在床仔细列计划,计划要如从六合山成功逃跑,同时顺便卷走几箱值钱货。
司危靠在一旁,很有耐心看了半天,问道:“列完了?”
凤怀月将纸揣怀里,列完了。
司危勃然怒:“你居然不带着我?”
凤怀月正色:“带着你我屁股疼。”
司危却不听,强行将清单从他怀抽出来,把自己名字粗粗加去,还要加在一排。
凤怀月试图划掉而不得,最后只好一起带。
新月川谷,其应该叫纵星谷,就是先前余回与彭流精心挑选那处界,目前看起来,周围环境还是万般荒凉,无妨,凤怀月站在谷口,志得满道:“等我住来之后,它就不荒凉了。”
不荒凉,还会变得越来越热闹,毕竟修真界,谁会不想赴一场由美人主持欢宴呢?只怕消息刚一传出去,立刻就会引来千万人争相登门。
初春时节,谷正是银草如剑花成海,凤怀月惬吹着风,赤脚踩过小溪,故让水溅了司危一身。走着走着,他又想起一件事,便回头道:“对了,我刚到鲁班城时,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就是这片银草花海。”
“梦里有谁?”
“有你,我看到了三百年前我,看到了三百年前你。”
“怕吗?忽然梦到一张三百年没有见过脸。”
“不怕。”
凤怀月拉着司危,一道坐在草晒太阳:“有时候我会想,幸好有阿金,有时候又觉得,即便没有阿金,即便我没有在鲁班城待很久,又恰好与你擦肩而过,在将来某一个时间,某一个点,我们一定能再遇到。”
司危眼柔软看着他,微微低头凑近。
眼看唇瓣即将贴合在一起,凤怀月忽然眼一飘,又轻又快再加一句:“你一定会再度取走那块玉骨!”
司危作稍稍一僵,而后便越发用力亲了下去,颇有那么一点点恼羞成怒味道,他凶巴巴命令:“忘了!”
凤怀月头摇成拨浪波:“不忘,将来吵架时还要拿出来用。”
总之道德高这种好方,一旦站了来,你就休想再把我扒拉下去!
司危头疼,拿他没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