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程,已然微醺的宾客们纷纷起身离席,御剑去空中同主人碰杯,凤怀月来者不拒,他坐在铁甲肩头,被风吹得衣袍高高飞起,远远看去,似乎马上就要为一只真的白色凤凰,随风没入千重万重云海。
彭流道:“得拦一拦阿鸾了。”
余回提壶倒酒,摇头道:“哪用得着你我来拦。”
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宾客们的笑容纷纷僵在脸上,瞻仙主?
凤怀月急急忙忙回头,还未看清眼前人,就被一股清风带下的卢,一道向着山林深处而去。
“我说了不准你赴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本座赴了吗?”
“……也不准不让我赴宴。”
“昨天没说。”
既然昨天没说,那现在就算补了也没用,瞻仙主就是这般原则。凤怀月喝得醉醺醺的,一时也不是很与他辩驳,软脚软,便只长长地打了个呵欠,道:“好吧,那我睡会儿。”
司危不声色,让他在自己肩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吵是随随便便就吵,哄也是随随便便就哄,只留下山中宾客议论纷纷,都说方才瞻仙主从天而降时,脸色可真是吓人,也不凤公这回又要如何挨训,唉,三百年,怎这人的关系竟是一点都没和缓?
花端端站起来继续主持,大家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凤怀月酒醒时,宴席早已散了许久,不过好他也懒得再去送客,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爬起来四下看看,纳闷地问:“你怎没带我回房?”
“我带了。”司危给他看胳膊上深深的牙印。
“……”事发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凤怀月牵住他的,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的卢依旧蹲在原地,凤怀月没理会满山的杯盘狼藉,而是拉着司危一道落在铁甲肩头,又拍拍它胸前的机关,伸进去摸了半天,最摸出一壶顶好的酒,笑嘻嘻道:“给你藏着的。”
司危挑眉:“不是不准我参加你的酒宴吗?”
“谁让你与我吵架的。”凤怀月将酒塞给他,自己从肩头滑到的卢掌心去坐,片刻,司危也跟了上来,道:“酒不错。”
“我专门为你配的,用了不同的酒与花露。”凤怀月问,“怎样,是不是同三百年前的味道一样?”
司危问:“想起来了?”
“也不算,但就是隐隐约约觉得你应当喜欢这酒。”凤怀月自己也饮了一小杯,道,“其实像现在这样也很好,猜到一点,但又不确定,像寻宝一样。”
司危很满意自己被当成宝。
凤怀月伸出:“再给我一杯。”
司危摇头:“你个时辰前才刚刚撒完一场酒疯。”
“小气!”凤怀月不与他抢,自己跳下的卢,去宾客桌上查看还没未开封的酒。而时恰好又几人说说笑笑结伴而归,来找落在席间的扇,结果抬眼就见瞻仙主站在的卢肩头,视线十分冷酷,顿时惊得酒也醒了三分,哪还顾得上什扇,一个个掉头跑得飞快。
凤怀月满山遍寻而未果,最被司危从衣领上拎了回去,并没机会再参加夜游诗会,自然也就不会听到眼下外头发散得如火如荼的传闻——听说瞻仙主不仅将凤公怒斥一番,还罚他独自将满山杯盘整理好,不准使用任何术法,只靠,就硬洗。
好恐怖,这得洗到猴年马月去。
床帐内,凤怀月道:“我酸!”
司危道:“我并没让你做这种事。”
凤怀月跨坐在他腿上,理直气壮:“但是你勾引我,而我又偏偏很经不得诱惑。”
司危看着他笑,卧房内烛火跳,落在脸上,活像个刚修炼出人形的邪恶大猛妖。
凤怀月就又觉得,酸一点,也不是不行。
是夜,山间暴雨倾盆。翌日清晨,凤怀月呵欠连天,站在的卢掌心晒太阳,顺便活筋骨,整个人看起来既疲惫,又僵硬,越发坐实“洗了整整一夜的碗”。
宾客甲握住他的,痛心疾首道:“昨晚真是辛苦凤公了。”
凤怀月莫其妙,并不懂自己辛苦在哪,只敷衍,还可以,还可以。
宾客乙忍不住压低声音谴责:“瞻仙主怎如对待公?”
凤怀月“咣当”一拍的卢,是吧,我也这想!
宾客丙提议:“这样,今晚若瞻仙主还是不肯放过公,那便由我们一起来帮忙。”
凤怀月虎躯一震,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些什鬼东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