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说的有理有据,还真是那人放他们进来的,齐政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他刚刚也没眨眼啊,真就随机应变呗?
这也太好忽悠了吧!
梨梨深藏功与名,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好啦好啦,咱们快找找你爹在哪干坏事呢。”
又被扎心的齐政:“……….”
大可不必又说一次。
这宅子不大,也不甚精致。
按照唐管家说的,梨梨觉得大概是因为今日齐老爷在此处,宅子里的下人大概都去跟前伺候了,这廊里院外倒是都不见踪影。
梨梨按着记忆里那图画的路走,穿过两条回廊,往前院去。
齐政觉得他们运气有点太好了,这一路过来,只遇见两个端着水果匆匆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丫鬟,除此之外,竟然谁都没遇见。
于是本来还在忐忑是不是太过光明正大的齐政,心里竟也多了几分探险的刺激来。
“美人儿,许久不见真是愈发的水灵了,一点儿看不出是那两个乡巴佬生的!”
齐政身子一顿。
这是……他爹的声音!
梨梨也听见了,浑身打了个寒颤:“咦,你爹好恶心,好猥琐哦。”
一想到那个大腹便便的齐老爷笑的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嘴里说着下流的话,她就恶寒的不行。
齐政面色复杂,到底是小孩子,虽然早知道自己亲爹是个风流之人,但跟亲眼见到还是不一样。
梨梨带着齐政拐到院廊门口,探了个头出去,果然看见一片闹哄哄。
一个人搭好的戏台子立在前面,戏台子面前摆着好几张大桌,齐老爷就坐在最前面、最中间那张,怀里抱着个身着轻纱的女子。
那女子样貌秀丽,衣着轻薄,嘴唇紧紧抿着,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反感,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撇去,形成一个深深的弧度,处处透露着害怕与厌恶。
戏台子旁边热闹非凡,戏班子的人忙的不亦乐乎,戏台子下,看戏的人却鸦雀无声,只有齐老爷一人独自对着姑娘们调笑。
“一二三四五……..”
梨梨数了数,竟然足足有五张桌子,一张桌子五六个姑娘,竟然有二十多个姑娘!
齐政死死地盯着人群中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熟悉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一个小厮在旁边谄媚:“老爷,这是庄子里最新选出来的,咱们的人一说是要献给您,那两个种地的屁都不敢放哦!您看看,满不满意?”
“赏!”
齐老爷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抛给那小厮。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那小厮得了赏银,欢天喜地地下去了。
齐老爷挑起怀中那女子的下巴,像打量一件物品似的,语气轻佻。
“小美人儿,陪哥哥我喝一杯,保你荣华富贵享不尽。”
那眼神中满是贪婪和无礼,脸上的横肉随着肆意的笑容抖动着,让人感到无比的厌恶和反感。
齐老爷怀中的女子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想去躲开那靠过来的嘴脸,却被齐老爷一把扣住,一巴掌甩到那女子脸上。
“啊!”
那女子顿时被打的披头散发,直接滚下了地。
齐老爷吐了口口水:“别他母亲的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说罢,又拍拍自己衣裳上的人尘埃,站起身瞧着其他几桌瑟瑟发抖的姑娘:“你们也是,要不是你们有几分姿色,以为老子能看上你们?老子可是给了你们爹娘银子的!既然来了这,就是老子的狗!别耍那套清高的,把老子哄高兴了,保不准你那只会种地的老爹老娘能过得好些。不然……..呵呵呵呵……..”
那些女子被吓的大气不敢出,只敢强忍着恶心和害怕强撑着坐在桌前,强迫自己去看前面那戏台子。
对于她们来说,齐老爷就是这世上最大的恶。
梨梨看的皱眉不止,一转头,齐政已经苍白无力地冷汗直流。
齐政吞了口口水:“这,这不是,这不是我爹……..”
在齐政心里,他爹虽然甚少归家,风流成性,不能说是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是这种坏人。
齐政好歹也是富家少爷,平日里最大的烦恼也就是对父爱的渴望,以及母亲对整日牢骚。
如果他是那些女子,他简直都不敢想,自己怎么才能忍受得了!
梨梨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哎,孩子,看开点。”
齐政有些窘迫,更多的还是纳难以言喻的伤心与失望。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梨梨说,“哥哥,你觉得,你爹是个有才之人嘛?”
齐政愣愣道:“是……吗?”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觉得是。
齐家身为柳城第一富商,齐政还是很崇拜他爹的。
但今天,滤镜碎一地啊!
梨梨摇摇头:“你知道知州想要私自提税的事情吗?”
齐政点点头:“知道,我曾经听我爹跟别人提起过。”
那时齐老爷半月不曾归家,好不容易归家一次,齐政十分想念父亲,便端了碗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