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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将双泪。

若古鸿意出剑,他便拔剑杀他。

古鸿意一步步迫近,慢慢将霜寒十四州从腰间拔出。

他冷眼等宽剑出鞘。

让这个贼一招,又如何,自己照样能轻而易举杀了他。

良久,没有等到剑出鞘的铮鸣。

古鸿意握着霜寒十四州,举起手臂。

扑通。

玄铁宽剑坠入雪中。

古鸿意毫不犹豫地松手,扔了唯一的武器。

他对着古鸿意不解地皱眉。

这是做甚?

不过,他不做不仁义的事情,既然衰兰亲手丢了武器,那自己也不应提起锦水将双泪与他战斗,这不公平。

衰兰沉默地走近,伸出手搭上他的肩头。

他本想反手拧他的筋骨,却意外发现,

衰兰没有使任何武功。

衰兰到底在做什么?

衰兰到底想如何?

衰兰颤抖着把他环在怀里,慢慢揉他的头发,把他发丝凝结的冰雪用掌心温度一点点化开,再将指尖插入其间,仔细捋顺。

他不喜欢人近自己的身。冷哼一声便把衰兰推开,衰兰一个趔趄,后退一步。

古鸿意并不急恼,垂眼,轻轻蹲下身。

他正疑惑蹙眉,古鸿意一把圈住他的小腿弯,趁他一瞬间的失衡,把他往自己肩头一归,整个坐到自己肩膀上,一手抓他的腿弯,一手控住他的腰,然后起身,将他整个人抗在肩头。

“走。”

“……你疯了。”肩头人哈出一口寒气,伸手去拧古鸿意的脖颈。

古鸿意干脆仰头,方便他玩弄自己的喉结。

“不要淋雪。”古鸿意颔首看他,声音温柔。

他坐在肩头,仍稳稳提着灯,俯身瞪古鸿意,眉眼是一片漂亮的冰凌。

“我们的恩怨稍后再议。”

古鸿意声音平稳,步履也稳,爱惜那盏灯。

“那现在……”

他不解蹙眉。

“先去暖暖。不要淋雪……”

扛着他进西厢房前,古鸿意抓着他的腰,把他轻轻放下,不待他脚尖落地,便捞起他的腿弯,改成了横抱。

白行玉习惯性地乖乖抬了脚,姿势很舒服地倚在他怀里。

很奇怪,自己为何如此娴熟。

*

古鸿意把白行玉稳稳当当放在床上,便出门将雪地中的桂花冠和霜寒十四州捡回。

上天当真给自己开了个大玩笑,他不禁哈了一声。

记得花船上,白行玉遥遥指着明月楼,只道,若非自己落风尘,他们二人并无可能熟识。

这话竟应了验。

他怎么就失忆了呢。他怎么偏偏把自己忘了呢。古鸿意跺一脚积雪。

他单手推开西厢房的大门,门开,一道极轻极快的剑气瞬间破开了古鸿意的手掌。

鲜血迸溅到门里人的脸颊上,飞溅成一道血珠溪流。

白行玉双手执剑,横于唇前,只露出一双杀意凛然的眼睛,

“莫要挡路。”

古鸿意不慌不忙拭一把手掌,稳声问,“你要去何方?”

对方声音清冽如瓷,“我要回剑门。”

听到“剑门”二字,古鸿意腾升起一阵无名怒气,“呵,剑门……你可知,”话音未落,古鸿意却哽住。

这一切太复杂了。

设想一下,如果自己一身伤痕在宿敌家醒来,

是相信正派师门其实是坏人?

还是相信宿敌其实是妻子?

……

“总之,你不许回剑门。”古鸿意沉声,下了铁令。

“由不得你。”

对方面无波澜,手腕轻轻一翻,锦水将双泪便如高山瀑布飞流而下,纷纭的剑影迅速锁住了古鸿意四周几个后退方位,逼他出剑。

古鸿意咬牙抽出霜寒十四州,抵挡于胸前。

银亮细剑与玄铁宽剑□□撞,火光迸入雪地里,瞬间蒸成白烟。

花船上白行玉亲自教给自己“弄清影”,他的招式路数已然熟稔于心,古鸿意顺着他的剑气使轻功一翻,便破开他锐利的进攻,绕行到他的身后。

白行玉并不转身,只是反手一挑,轻剑便勾起古鸿意的衣襟,柔若无物的细剑霎时划破他的左肩。

血雾喷射而出,落了白行玉一后背。

古鸿意仍稳稳立在原地,双步开立,硬生生接下花剑的锐气。

他横起霜寒十四州拼力抵挡。

论强攻,白幽人那纤薄的细剑,怎么可能敌得过自己的霜寒十四州?

古鸿意狠狠压着宽剑,去压倒锦水将双泪,那双玉色的手持剑反于背后,很快承受不住霜寒十四州的威压,一步步后撤,最后紧贴上脊背。

古鸿意大口大口喘着气,手上再加一把力。

再狠力些,就能近他的身,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拉过头顶,把他锁起来。

不能给他距离使花剑。

论近身强攻,他比不过衰兰送客手的身法和肉搏。

古鸿意咬紧薄唇,直至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成了。

玉色手腕仅一刹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