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头看着跪坐着的师弟。
衰兰师弟眼眶通红,怔怔望着面前人。鸦翅睫毛不自然地折下,掀起,似乎又犯了倒睫。
衰兰在流泪。
“我还有话讲。”白行玉凑近了雕刻似的愣住的古鸿意,观察他的眼睛,却不伸手触碰他的眼睫。
“尘山一役,其实我没有恢复记忆。”
救盗帮,平围剿,是白幽人去做的。
不是因为救风尘的回忆,只是因为你是衰兰送客手。
因为五天相处,知道你很好。
会做饭,对身边人细致,做事沉稳,又很快意……
你和师尊口中十步杀一人的恶人不一样,只是我的生活很窄很窄,欠一些契机了解你,不然,也许我们不会在华山结仇。
古鸿意垂头,有些愣,沙哑问着,“……真的。”
“真的。”
“该结发了。”
“……嗯。”
两人沉默地进行着仪式。古鸿意割一缕自己的头发,用的是锦水将双泪。
白行玉看他如此,便也抄起霜寒十四州。
发丝轻轻落下。
细软的发丝,和黧黑稍硬朗的发丝,缠绕,交汇,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古鸿意清清嗓子,平复下来神色,便颔首问师兄师叔,“还差哪一步?”
满面泪痕烙印还在。眼神却深邃得像潭水,滚烫的潭水。
袖玲珑一阵不自在,答道,“合卺。饮了酒就结束了。”
提到喜酒,醉得意兴奋得一团孩气,扛着大酒坛子气喘吁吁跑了进来,“来来来,都满上!”
“喝!”“我不喝,我老了。”“喝就完事了!”醉得意抄起酒杯便灌跛子刘。
千红一窟持着酒盏,轻步来到袖玲珑身边,“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