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落花汇聚,断了巡逻守卫的来路,林教头冲出酒楼,却拥挤着,暂且不能与守卫通讯。
扑簌。
一块金镶玉稳稳落了雪地,压出一个凹痕。
正落在林教头脚边。
他蹲下,捡起令牌,擦拭净雪水。
又讶异颔首望天。
从何处来?是苍天赐下的吗。
红璎拴着一卷黄纸,林教头伸手抚平,那是一张小地图:
勾画了整个汴京城的格局,圈出龙王庙、护城河、朱雀桥等几点。旁批其窝藏流寇、或失修隐患……记得很清晰,比知府还要了解汴京城的街巷楼宇。
这是那个无恶不作的贼人的手笔。
挑着剑尖写画而成,字迹潦草张扬。
林教头收起令牌,又望一眼苍天,便垂头思忖一会儿,只惘然。罢了。归家去也。
飞雪中夜幕尽头的二人。
“怪我名声不好,约会搞砸了。……又成了夜奔。”
“嫁都嫁了,我跟着你。”
“以后半生,我行窃也跟着我。”
“跟着你。看你偷。世人说你坏话,我替你打过去。”
“真的?”
“真的。”
……
“古鸿意,因为我也想了解你啊。大盗的那一面也想了解。我们慢慢来。”
古鸿意眼睫一沉,雪绒坠得睫毛很酸。
深深哈出一口白烟。
一瞬间下了决心。固然今夜有些事情搞砸了,但。
但今夜才过了一半。雪夜无月,但大盗最习于夜色,无需月亮方位,便大致知时间。
“跟我回家。”古鸿意温柔地说道,语气比往日都要深沉。
他下了决心。
白行玉只以为是回老板娘的住所,便点头,不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