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提改制的是你丰收叔他们棉纺厂!”
“我们轧钢厂现在倒的确还没听说这事!”任玉华道。
听到这话的杨振都要笑喷了,心说我的妈耶!
八字都还没半撇的事就急的在这儿直蹦脚,你至于么你?
“怎么不至于了?”
“毕竟你丰收叔他们棉纺厂效益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连他们都要改制,你以为我们轧钢厂那还能跑的了?”
任玉华振振有词,张丰收则在一旁圆场,表示他们厂改制那也就是一提。
因为这事,厂里的工人也是闹腾的厉害。
所以最终改不改,那也还得两说。
所以这事急也没用,还不如等到时候再说。
听到这话,任玉华的火气便消了不少,回头问杨振今儿带了啥菜回来。
“带了点排骨!”
“还有一条鱼!”杨振道。
“本来就带那么多剩菜!”
“买点排骨也就行了!”
“还拿鱼回来干啥啊?”
任玉华一听就例行埋怨杨振不会过日子,张丰收吴妈等则是羡慕不已,表示家里有个在菜市场上班的就是好,见天儿的都是大鱼大肉的。
看到杨天林杨文华胡成念一家子此时从外面回来,车篮子里却就带来一颗白菜。
徐二贵则又忍不住的开始笑话,表示老爷子你看看你孙子家,这天天又是鱼又是肉的。
你再看看你老。
但凡你当年要对人家好点……
有杨振这么一在菜市场当保卫科科长的孙子在,怎么也不至于跟现在似的天天不是白菜炖萝卜,就是白菜熬萝卜啊?
杨天林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回屋。
倒是杨文华闻言气不过,看着徐二贵冷笑连连道:“二贵你别以为你傍着人家就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毕竟将来万一哪天轧钢厂真改制下岗的时候,那肯定下不到我跟我爸头上!”
“真要下岗!”
“就你们俩爷子现在那臭大街的名声!”
“我看到时候第一个就得轮到你们!”
徐二贵闻言不以为意,只是反唇相讥。
倒是听到这话的杨振心头一动,心说都这德行了,居然还有口气说下岗下不到他们头上……
莫非是向外调动的事有着落了?
想着这些,吃饭的时候杨振便借故跟张丰收聊了两句,让他要有机会帮自己打听打听。
完了杨振才问起他们棉纺厂改制这事,到底有多大把握。
因为都是科长,身份相近,且有意拉拢的关系。
在杨振面前,张丰收便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直言根据他所知道的消息,棉纺厂的改制,怕是势在必行。
区别仅在于到底什么时候改制完成而已。
对这个结果心知肚明的杨振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张丰收道:“丰收叔你可是纺织专业出身,而且还听说上头有特别赏识你的领导——现在这改制,难道丰收叔你心里就没点啥想法?”
“剥离冗余资产!”
“让棉纺厂轻装上阵!”
“这要跟你说没想法,别说是你,便是我自己都不信!”
“可问题是马厂长那边对于这棉纺厂,也志在必得啊!”
说到此处,张丰收情不自禁的压低声音,表示要仅仅是马厂长马松林都还好说。
毕竟这人就是个草包。
不但对纺织行业一窍不通,便是在管理方面也一塌糊涂。
可问题是人家背后还站着个郭涛呢!
“郭涛?”
听到这个名字的杨振微微一愣,半晌才道:“轻工局郭振东郭主任的公子?”
“可不就是郭主任的公子么?”
张丰收点头,表示要不是有郭涛在。
就凭他马松林。
别说是上上下下的关系,光是棉纺厂。
怕他十个马松林都搞不定,就更别说是成功改制,然后将棉纺厂从姓公变成姓私了。
“我就说旧厂街这么几十家厂子!”
“为啥那么多家都快经营不下去的厂子都没提改制的事,却偏偏你们棉纺厂跳出来牵这个头呢!”
“搞半天原来是有轻工局的关系啊!”
杨振呵呵一声,表示有郭振东在,一般人怕的确不敢碰棉纺厂。
毕竟轻工局主管原材料的采购以及运输。
要换别人,即便能从马松林嘴里将棉纺厂这块肥肉给抢到手。
郭振东只要在原材料方面一卡。
到时候棉纺厂别说是赚钱,怕是连开不开的了工那都得两说!
“可不就是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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