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客厅的灯光过于明亮，将他的眼睛也照得反光。

片刻后，李离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地上的菜提起来，还不忘道： “说过多少次，家里要爬楼，一个人的时候，最好不要一次性提太重的东西，提了重物，到楼下的时候就给家里打电话。"

李秀娟回神，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平时你叔会帮我提，今天他还没下班。"

“听说家里有客人，我买了水果，你去洗一洗。”

李离将东西提进厨房，开着水龙头，水流声掩盖了呼吸声。

李离站在水槽前，微微皱眉，似有些懊恼。

他其实，很想和对方好好说些话，软和些的，温情些的，真诚些直白些，只是面对对方的时候，总下意识习惯了从前的模式。

明明很关心很在意，却就是难以说出口，明明对兰斯对梅尔维尔都不是这样，但是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面对熟悉的人，才明白近乡情怯四个字到底有多大威力。

听说从小不爱表达的人，久而久之就会失去大胆说出爱的能力，李离以为自己已经好了，明明在虫族都能做得很好，可是一回到这里，这些能力也仿佛被封印起来，回到了过去。

"家里的水不是这样浪费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离吓得心头一跳，转身就看见李秀娟拿出塑料袋里的葡萄和梨洗干净。

"不干活还挡着路，碍手碍脚的。"李秀娟嘀咕。

要是以前，李离就顺势出去了，但今天他却还站在一旁。

他看着李秀娟动作熟练又利落地将水果洗干净，不知不觉就看了许久，直到李秀娟拿着刀，切梨

/>切了第一刀。

那一刀的声音像是一块石头，落在李离心里。

“我以为你想多看看我。”

李秀娟第二刀半晌才落下去， "多大的人了还乱跑到没影，让学校让我们担心这么久，你都不想我们，谁会想你。"

李离视线始终落在菜板的水果上，落在李秀娟手上，就是不落在对方脸上。

"但是我想你了。"

"不想出去，想多看看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