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继续说：“我咬紧牙齿，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右手突然摸到床上有一只脚，触手温热，心中一宽，终于摸到卓慧娜了！”

“这丫头也算机灵，逃开以后，就跳到了床上。”

“卓慧娜也感觉到了是我，伸手过来，我拉着她的手，两人都不说话，我轻轻一带，卓慧娜跟我下了床。”

“我睁大眼睛，但眼前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先摸到墙壁，然后顺着墙，慢慢摸到洗手间的门，进去把门关上，这才发觉四肢发软，脑门心上都是冷汗。”

“我和卓慧娜靠着冰凉的墙，慢慢坐下，唯恐碰翻了什么发出响声，将那胖女人又惊动过来，洗手间门就是一块毛玻璃，可禁不住胖女人一拳一脚的。”

“半饷，卓慧娜靠在我身边，把嘴巴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明寒，我觉得他们不是生病。’”

“我说：‘不是生病，是什么？’”

“卓慧娜声音微微有些发抖，说出了两个字——丧尸！”

“其实早在演艺厅的时候，和那西方女子死人一样的脸时，我已经冒出了这个想法。但这时听卓慧娜亲口说了出来，我还是控制不

住地打了个冷战！”

“我言不由衷地说：‘这……未免有些荒唐了吧？怎么可能？’”

我听明寒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第一天的经历，叹道：“确实，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会是真的，世上真的有丧尸。”

明寒继续说：“卓慧娜又问我：‘你看见过死人没有？’”

“我想去去世的父亲，心中一痛：‘没有。’”

“卓慧娜说：‘你没有看见？它们的眼睛浑浊不清，像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肉膜。就好像……好像已经死去了好几天的人。’”

“卓慧娜唯恐我不相信，又说：‘在演艺厅的时候，我躲在桌子下，就看见三个男人咬死了一个女人，三个男人像饿狼一样，张大了嘴，牙齿闪闪发亮，不是丧尸，又是什么？’”

“我说：‘你的意思，它们已经死了？’”

“不知不觉，我脑子里已经用“它们”代替了“他们”。”

“卓慧娜说：‘对，它们已经死了！只是会走动的尸体！’”

“卓慧娜沉默半响，轻声问：“明寒，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叹口气：‘就在洗手间安静地呆着，等待救援，洗手间有

水，熬过三四天不成问题。唉，要是有把弩就更好了！’”

“卓慧娜说：‘邮轮上哪来的弩？’”

“我说：‘有！我听到攻击声的。’”

“邮轮还在航行，但因为体积很大的缘故，即使是大风大浪依然很平稳，甚至感觉不到它在航行，这让我和卓慧娜觉得，世界似乎不存在了。”

“天终于亮了，洗手间的毛玻璃上泛起一层灰白。我站起来，轻声说：‘准备好离开。’”

“卓慧娜一愣：‘你不是说，呆在这儿等待救援吗？’”

“我摇摇头：‘万一没有救援，或者救援来得太迟，等我们饿得没有力气了，那真的只能等死了。’”

“卓慧娜说：‘可，去哪里？’”

“我说：‘餐厅。’这层甲板就有家餐厅，我下来吃过两次，虽然食物没有上层餐厅精美，但很对胃口。”

“卓慧娜精神一振：‘对！餐厅不缺食物！’一句话说完，脸上又现出恐惧的神色，‘可是……我好害怕。’”

“我说：‘我也害怕。’卓慧娜说：‘你不会丢下我吧？’我说：‘不会。’卓慧娜说：‘我就知道我爸看人很准。’

”

“我慢慢将洗手间玻璃门拉开一条缝，见那胖女人背向而立，微微仰头，望着圆形的舷窗一动不动。”

“不由心中暗喜：‘你最好就这样一直呆着！’轻手轻脚走出去，伸手拉开客舱门，另一只手向背后招，让卓慧娜快跟出来。”

“客舱门拉开两尺，我由于全神贯注胖女人，没有留意昨天倒在门外的尸体，缓缓坐了起来！”

“直到卓慧娜‘啊’的一声，猛地将我往后一扯，这尸体……应该叫丧尸了，咔嚓一声，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本该是我小腿的地方，一下咬合。”

“我惊出一身冷汗，胖女人听到动静一回头，两只丧尸，将我和卓慧娜夹在了中间！”

“这下糟糕了，光是胖女人也难以应付，两只丧尸一起夹攻，不死才怪，我反手一拉卓慧娜，两人跳到床上。”

“胖女人一步步走过来，我突然发现它行动迟钝了不少，心中一动，抓起被子，没头没脑往它头上一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胖女人双手乱舞，但就是不会扯下被子。”

“‘它们没有智商了！’卓慧娜看出什么，如法炮制，抓起

床单，也罩在另一只丧尸头上，一场必死无疑的凶险，竟这样儿戏一般的解脱，我和卓慧娜互相看看，都是不敢相信。”

“拉上房门，将两只丧尸关在客舱，但见走廊上一片昏暗。昨天还有忽明忽暗的灯光，今天一点光线也没有了。”

“我眨眨眼睛，但要说一点光线也没有也不尽然，从圆形舷窗透进的光线，如果遇到客舱门是打开的，也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