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林白青的外婆柳连枝。
一个年近七旬,却身姿亭亭,腰不弯,背不躬,气质典雅的女人。
光从她的外表,林白青都看不出她曾扫过十年厕所。
戴眼镜的男人抢一步上前,介绍说:“小林大夫,这位是东海制药的创始人柳连枝女士,目前在港城大学任教,你称呼她柳教授就好。”
又对柳连枝说:“柳教授,这就是您要找的那位林白青……小林大夫。”
柳连枝伸手说:“你好,小林大夫。”
戴眼镜的又说:“小林大夫,柳教授这趟是专程从港城来的,拿出你的水平好好看,要看不了你也要如实说,咱们广省有的是中医堂,老专家也很多,我们陪柳教授再去别的地方再看。”
又自我介绍说:“我们不是卫生局,是东海制药的人,我叫韩建国,他叫徐胜,柳教授看病期间我们将全程陪同。”
柳连枝似乎有点恼怒,回头问司机:“我回来没想惊动任何人,我女儿都不知道,我也只想看个病而已,谁把这事反应到领导层的,是你?”
叫韩建国的说:“柳教授,跟司机没关系,是田书记听说您回来了,要看病,怕您一个人不方便,让我们来陪着您的。”
柳连枝说:“难为田书记为我操心。”
"您可是咱东海制药的定海神针,我们大家都很操心您。"韩建国笑着说。
叫徐胜的说:“走吧柳教授,让这位小林大夫好好帮您看看。”
林白青一开始以为他们是陪着柳连枝一起来的,听了这番对话,明白了,柳连枝是想悄悄来的,都没通知沈庆霞,但田中沛知道消息后,就派人跟来了。
当然了,柳连枝占着东海制药5%的股份,还准备要撤股。
她不回来则罢,但凡回来,东海制药必定要派人贴身跟着,鞍前马后的。
一听柳连枝的名号,刘大夫扭头,无声跟林白青说了三个字:“沈夫人。”
大地主婆子沈夫人’,这才是东海人所熟悉的,柳连枝的称呼。
而在大家的想象中,一个扫了十年厕所的女人,应该满身沧桑,满胰怨气才对,但柳连枝从谈吐到气质,全然瞧不出曾经受过苦,受过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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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以为她是来看妇科的,而在妇科方面她比林白青更擅长,遂问柳连枝:"柳教授,您是哪里不舒服,有在别的地方就诊的单子吗,还是我直接给你看?”
柳连枝没有说话,也没动,在看到林白青后目光就直勾勾的,一直盯着她。
刘大夫还想上前,林白青拦了一下,问柳连枝:"柳教授是刚从港城回来?"
又说:"那天在沈书记办公室接您电话的就是我,我就是林白青。"
柳连枝点了点头,但依然没说话,就只是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这是林白青的外婆,林白青最关心的就是她的身体状况。
虽然沈庆霞觉得柳连枝很讨厌自己,但上次打电话时林白青从柳连枝的语气里听出来了,她其实很爱养女,也很爱外孙,只是表达方式跟别人不一样罢了。
马保忠告密,下毒,还害了沈庆仪,这三件事中的每一件要被柳连枝知道,于她都是不小的刺激,但既她刚从港城回来,目前应该还不知道事情。
而从她的气色和呼吸来面诊,林白青觉得她目前的状态还算不错。
心态好,病情就稳定,也会更好治一点。
她又说:“走吧柳教授,去诊室,我帮您检查身体。”
柳连枝还在看她,依然没有说话,银发给夕阳照着,泛着金光,她眼眶逐渐湿润,掏出手绢来揩了指。
刘大夫看她很不对劲,伸手扶了一把:“柳教授,您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
柳连枝给人一碰才回过神来,说:“这小林大夫,我越看她就越觉得熟悉,好像原来在哪儿见过似的。”
刘大夫说:"您是原来来瞧过病吧,甭看她小,十几年的老大夫了。"
“我已经二十年没来过灵丹堂了,我也没见过她,就是觉得她特别熟悉。”柳连枝说着,又拿手绢指着眼眶。
刘大夫很纳闷,韩建国和徐胜也觉得柳连枝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儿怪。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真是奇怪,我突然鼻子酸的厉害。”柳连枝又说。
林白青也觉得鼻子酸。
血缘关系吧。
br />她第一次见柳连枝的照片时,还不知道那是外婆,就觉得格外亲切了。
示意柳连枝坐下,将手搭上脉枕来,林白青才捉到脉,韩建国就问:“小大夫,你诊的怎么样了,能诊出病来吗,有没有把握,能不能治得好?”
徐胜也说:"柳教授可是我们东海医药卫生届的泰斗,能不能治,治不治得好你要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