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代表着她心里果然有根刺。
韩烈早都猜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真正聊起此事,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
今天倒是巧了,一个意外,带来了一个拔刺的好时机。
韩烈在红灯前停下车,转头看向她,笑着问:「你家里有亲属朋友经历过买断工龄吗?」
白玉雪被问得一愣茫然回道:「有很多啊!」「那他们普遍满意还是普遍不满意?」
白玉雪想都没想就摇头:「普遍不满意吧,都有点怨言。」
韩烈再问:「那你仔细想想,他们到底是因为买断本身而不满意的,还是因为买断费用不足以构成惊喜?」
白玉雪定住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明确,根本不用回答。而韩烈也没等她回答,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其实我觉得买断是一个很中性的词语,它中止了一条固定的、看得见底的轨迹,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未知的可能。是好是坏?
全都由买断价格决定。
所以我不想纠正你的用词,用温情脉脉的面纱去掩盖事情的本质。
自欺欺人太没意思了,不如干脆就端来一架天平,用价值去衡量盈亏好坏,这也有助于我们去界定这段感情的分量,明确各自的投入程度。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我们不得不分开时,你们仍然对我心存感激,然后以更高的姿态投入到一段新的生活中去,游刃有余的面对一切。
我这样讲,你会不会觉得很渣?」
韩烈的摊牌突如其来,白玉雪被震住了片刻。
但她远比白玉秋清醒理智,对社会本质的认知程度也更高,因此,没过几秒钟,她就缓了过来。
「不,一点都不渣。」
她摇了摇头,声音中忽然多出一丝兴奋。
「我喜欢你的坦诚,也喜欢你描绘的未来——我太想拥有那种游刃有余的能力了。」
韩烈满意而笑,对她竖起右掌:「你肯定可以的,加油!」啪!
白玉雪用力拍了过来,斗志满满:「放心,我一定会的!」狗烈很巧妙的画了张大饼,而白玉雪吃得心满意足,那根刺,基本拔掉了一大半。
很多男人不懂,面对不同的女人,画饼的方式一定要做区分。
对物质女,就用奢侈品吊着,满足了什么什么条件之后再给予奖励。
对恋爱脑,要擅长画浪漫饼,比如在马尔代夫小岛上相拥看日出、平顶山看星星什么的。
对渴望家庭的姑娘,多讨论以后生几个宝宝、怎么教育他们、你演慈母我扮严父之类的生活细节。
对高段位女神,则要针对她的性格和需求,少卖嘴多实干。
韩烈今天画的大饼就非常高级。
想让一个被分手的女人心存感激是非常困难的事,所以韩烈的潜台词是——我打算对你们很好,给你们很多,把你们培养成更优秀的女人,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面对生活里的一切。
白玉秋那个***怪可能听不懂,但是,这种隐晦的承诺可太戳白玉雪的心了。
——隐晦就意味着我不在乎你是否听得懂,我只是决定了要那样做而已。
有态度又不油腻,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扛不住。
如果好感度可以量化,那么,现在她对韩烈的好感至少已经突破了80点大关,是环境合适时机合适就可以亲亲炮炮举高高的程度了。
所以,都学会怎么画大饼没有?
不明白就抓紧练,早日脱单,下课!
两人驱车来到高申家的别墅外,气氛又重新沉重起来。白玉雪给姐姐打了电话,不多时,房门打开,白玉秋哭着将两人迎了进去。
借着玄关的灯光,韩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白玉秋。秋姐姐脸蛋上确实肿了一块,嘴角稍微有点开裂,看样子是挨了一记耳光。
白玉雪义愤填膺:「高申呢?他凭什么打你?!」
高申正坐在客厅中央抽烟,身上有些酒气,但现在基本已经清醒,表情沉郁、眼神闪躲,不敢正眼看韩烈。
白玉雪几步冲过去,态度难得的激烈。
「高申!你怎么狠得下心来的,下那么重的手?」「我...」
高申哑口无言,只是梗着脖子强撑:「小雪,我们夫妻内部的事,你别管!」
韩烈漫步走了过去,轻轻拉住了白玉雪。
高申终究是不敢无视韩烈,讪笑着搓搓手:「韩老弟,你看看这事儿闹的....怎么还把你给惊动了.....」
「我刚好跟小雪在一起来着,她听说之后非要过来看看,大半夜的我也不能看着她自己乱跑啊....」
韩烈随口就是一个谁都挑不出问题的理由,然后轻松的笑笑,坐到高申对面,反客为主。
「高哥,怎么突然闹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