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起火了!
火焰先是赤色,继而变成了蓝色。
蓝色?那可是邪佞被炼化才有的火焰!
我心头一颤,心里却分不清是好是坏。
难不成山中残观里,那五镇子已经被炼化了?
可按照城隍之言,三脚公鸡打鸣,就以为着五镇子会找到我们村子。
他不该被炼化啊!
就在这时,刘宝成却忽然激动起来。
他喊着“着火了,着火了”,撒丫子往后山跑去。
“喂,老疯子,后山去不得!”
刘宝成没有听我的,还是疯了似的向后山而去。
我生怕刘宝成出事儿,只好咬了咬牙关,也追了过去。
很快,我们穿过林子,那城隍观的残垣断壁已在眼前。
而那团蓝色火光,果然就在残观之内。
“别再往前了,待会儿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我吼道。
随之,我赶紧往四处看去,只怕猖兵显身。
然而猖兵不见,我却发现那团蓝色火焰之内,果然有人。
一个被烧得变形的人!
火焰四周,残观之中,几块观中的碎石,摆出四道门。
按照阴阳门里说法,这四门分别是天门地户人门与鬼门。
四门中三门关闭,画着一个显眼
的十叉。
唯有人门敞开,没有画十叉以封闭。
“这是……太玄煞鬼坛!”我不由得暗暗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有人专门摆下了炼化邪佞的坛场!
可是这是何人所为呢?
我心下也是奇怪,却听得残观那处有人说道:“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吓了一跳,抬眼看到的,竟是城隍。
“我问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叫你提防三脚鸡打鸣,你为什么不听!”
城隍显得激动起来,蓝色火光映衬着他的面孔有些狰狞。
他似乎不再是那个阴曹官吏,说话也不再文绉绉的,反倒是变得更像是那个五镇子。
“城隍……我……我没有想到三脚鸡竟然不是真的公鸡,而是个人!是他!”
我指着刘宝成说道,老疯子却咧嘴看烟火表演似的。
“你是猪脑子吗?你不会想想吗?看得见象却看不懂义!废物!”
“城隍,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如果你不叫三脚鸡打鸣,这坛场就不会打开!五镇子也不会被炼化!”
“你……你跟五镇子……到底什么关系?”
城隍笑道:“哼,什么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五镇子,
五镇子也是我!我们本就是一人!”
这话如一道炸雷于我头顶上隆隆作响。
如果他与五镇子就是一个人,那么他就不能去陆文公来对付五镇子。
所以我又问多:“你今天去什么须弥山,也是在骗我!根本没有个陆文公,对吗?”
“哼,对,没错!蠢人,你此刻才醒悟吗?”
我被这波大反转给震惊到了,然而还是不明白,城隍费尽心思的操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哼,还不是因为我这本地城隍,从无人正眼愿意看看我!这毫无品级与尊严可言的卑微身份,大概也仅仅比阴差大一些了。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凭什么受穷受苦呢?”
“然而,阴曹的官职从来都是实缺,即便我贿赂上方!也没有的到解决。”
“若无替代者,我不可以升迁!”
随之,大概是对自己充满了嘲讽与恨意:“此地城隍观都坍圮了,又有谁会来替我呢?”
“五镇子和我本就是一个人,我将他分出身子,为的就是让他顶替我做城隍!而自己则去做功曹使!”
“你就是五镇子?!那罗程与绛珠草?”
城隍笑道:“也可算是我的徒弟!”
“可你明明在
这里,又为什么要五镇子,寻着河中草才找到这里?”我又问道。
“那也是骗你,看印人根本没有给他的儿子儿媳托梦,全是我假扮的!”
“我不过是叫你相信,五镇子很危险,叫你千万不要惹他!五镇子只要熬过了今日的坛场炼化,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而发动坛场炼化的,就是那三脚鸡叫!只要听到了鸡叫,坛场炼化便可启动!”
“也是我指使他杀了看印人,却奈何那四方判官印,竟然落在了你这小子手里!”
“没有判官印,我如何上任功曹使呢?”
“所以,我一切的计划都叫你给毁了!!”城隍说道。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剥落了伪装,露出了自己的凶残与狠毒。
“今日,那叫宰了你和这疯老头子,以此祭奠我这分身——五镇子吧!”
他说话间双手叠印,只见太玄煞鬼坛上的碎石,忽然间都朝着中心聚拢而去。
我一下看明白了,他这是在借煞鬼坛的煞鬼之气。
在炼化了五镇子后,这煞鬼坛上,已是积攒下寒气刺骨的煞气。
“天罡地煞,阴魂诛心,杀,杀,杀!”
连叫三声“杀”,城隍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