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站在刘彻身边不远处, 回禀道:“陛下,先前经过对匈奴作战, 军士马匹均已疲敝, 一时间很难征集到征伐南越的士兵。”
刘彻沉默片刻后说:“那就征罪人,让他们将功补过。”
“诺。”卫青转身想要离开,“那臣现在就去处理此事。”
“等等。”刘彻叫住卫青, “仲卿以为此次谁堪当为将?先说好了,你和去病是朕的两张大牌,区区南越就不劳烦你们了。”
“主爵都尉杨仆一直在昆明池训练水军, 这次正好让他将队伍拉出去练一练。不过他先前没有当过主将, 还比较稚嫩, 恐压不住阵, 还得派以为有经验的老将为主帅。”
霍去病此时在一旁开口道:“邳离侯路博德曾经跟我北伐匈奴,立有战功,此人行事沉稳, 可当主帅。”
“那就路博德吧。”刘彻点头道,“把南边疆域舆地图张起来,朕要讨论发兵路线。”
春坨连忙叫人在宣室内那个半透明的纱质屏风前,张挂上了汉南部边疆和南越国的舆地图。
卫青用手指在地图上轻点:“南越国北邻先前的长沙国,在交界处设有一些关口和驻兵,可以遣路博德出桂阳,下湟水;杨仆出豫章,下浈水;以楼船载着汉军,从水路两路会合进攻。”
“再加两路兵力, 一路出零陵,下离水,一路下苍梧,均在番禺汇合。”刘彻再增加了路线,“之前两千人连同汉使被杀已经是奇耻大辱,务必要将南越一次拿下。”
“看来臣要努力多筹到罪人了。”卫青询问道,“四路大军,陛下总人数想要派出多少士兵?”
“十万人,就近从江淮一带征集罪人。”
“陛下,臣观此处相距巴蜀也不算太远,不如将巴蜀罪人也征召起来,再让夜郎一起发兵,这样共计五路人马,何愁南越不灭?”
“只是这其他代表的将领人选……”
“你就将朕的发兵计划告知天下,让那些列侯主动请缨。”刘彻吩咐道。
卫青霍去病离开之后,刘彻又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太子等人:“刚才在这里听了多久了?”
刘据连忙走过去:“孩儿拜见父皇,从您发怒的时候就在听了。”
卫伉和张贺也行礼道:“见过陛下。”
“都起来吧。”刘彻招了招袖子,“张贺过来,帮朕拟一封诏书。”
“敬诺。”张贺连忙熟练地在一旁的几案上摊开天子专用印有专门精美纹路的白色竹纸,蘸满墨水,转头过等待刘彻的口谕,“臣已经准备妥当了。”
“那韩千秋虽然没有功劳,但朕嘉其以身殉国,理当给予抚恤,也是给南越方面传达朕的态度,我说,你写。”刘彻朗声道,“韩千秋虽无功,亦军锋之冠,封其子延年为成安侯;樛乐姊为王太后,首愿属汉,封其子广德为龙亢侯。”
张贺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诏令,再取出天子玉玺,在上面盖了印,拿出去递给等在廊下的侍卫。
张贺等到诏令已经送出去之后,走到刘彻面前跪下:“臣恳请陛下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吧。”
“臣刚才听说陛下要征诏罪人讨伐南越,不知道陛下是否还记得,臣当初被廷尉府罚的三年完为城旦?”
“当然记得,这还是廷尉问的朕的意思。”
“陛下仁慈,允我成年之后在军队锻炼三年以宽恕我的罪过,如今两国交兵,臣觉得正是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恳请陛下恩准臣随大军前往征伐南越。”
“朕记得你今年方才十六吧,现在去前线是不是早了点?”
“陛下,臣虽然驽笨,但和杨将军相熟,可以在他帐下做一个跟随小兵。而且臣此番毛遂自荐,也是因为臣可以给汉军提供一个大大增加作战能力的武器。”
“是什么武器?”刘彻问道,“是你上次问我讨要了栾大去炼制的那种吗?”
“正是,那栾大在丹药炼制方面有些才能,经过多次尝试,终于炼制出了火药。”张贺从袖子中掏出一小卷纸,膝行向前,双手高举递交给刘彻,“这上面是用火药制成的武器震天雷的图样和使用方法,还请陛下过目。”
以汉代的生产技术,张贺只能初步捣鼓出黑-火-药,但这也将武器的发展快速提升道了宋朝的水平。黑-火-药由硝石粉末、硫磺粉、木炭粉混合而成,是一种极易燃烧的黑色粉末,如果火药在密闭容器里燃烧就会发生爆炸。
震天雷是北宋时期一种威力巨大的雾气,它的造型有点类似于鼓成圆形的军用水壶,圆形的外壳由生铁包裹,壶口非常小,由一根引线连出外面。
当使用它的时候,将引线点燃,在燃烧时用投石机在船上将其发射到远处,爆炸时铁皮四溅,声如霹雳,据说威力可达半亩之上,均为爆炸引发的火焰点燃。
“在楼船和戈船上配备这种震天雷,在水上就可以朝陆上发动进攻,大军围攻番禺的南越王都城时,也可以在平地上用投石机对城墙进行爆破。”张贺总结道,“这种武器的图样臣刚刚绘制出来,还没赶得上向您汇报,南越那边就起变故,这是上天给我用这种新武器报效朝廷的时机,而其他人不知道如何使用,火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