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在四周逡巡,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眼前一幅幅血红的画作,仿佛能够敲打到人心一般,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不由得为之惊悚。
最后,我的目光凝固了。
因为在墙角,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人。
她身上,几乎每一个能够被绑上枷锁的部位,全都连着铁链。
手脚,脖子,厚重的铁链,让她没有办法四处寻找,只能蜷缩在角落。
可能是因为长年累月的不运动,她身上明显出现了肌肉萎缩的现象。
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其实她也在看向我,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干裂,如同干尸一般,但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不仅如此,她看起来比一般人类还要美丽,甚至比许多大明星都要漂亮。
只不过,她的容貌似乎被毁掉了。
在她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上,出现了五个巨大狰狞的伤疤,每一个伤疤看起来都触目惊心,而且,她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也变得粗糙黯淡,看起来像是经历了风吹雨晒。
不知怎的,我突然感觉鼻尖微酸,这么美丽的姑娘,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
我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走
上去询问她的情况,谁知道她却忽然哭了起来,声音哀婉凄厉,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她开始胡言乱语,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救赎啊……”
她的嗓子像是沙哑的石块摩擦着玻璃一般刺耳,而我则一脸莫名的看着这个女人。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主的祭品,一旦被选定了,就永远都不可能逃离。"
"我们每一个人都带着人间肮脏的污秽,但是主却很喜欢,所以我们理应受到玷污!"
"如果主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分开重组,以最完美的姿态……"
我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她说的话不当诡异,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且还特别的残忍。
一时之间,我甚至分不清她是真心实意的拥有这种想法,还是她已经精神崩溃了所以开始思维扭曲胡思乱想。
"你到底是谁!"
"我是罪恶,我也是礼物,我更是魔鬼的女人!"女人已经不再哭了,她反而在笑,笑的既诡异又残忍。
其实,我也大概能够猜到这个女人的状态。
只是她说话这么诡异,所以一时之间我都被她所说的话吸引了。
门口站了十几秒,我愣是完全不敢
踏进这间房。
这在别人看来估计是很不可思议的,因为我居然被一位没有行动能力的女人吓到了。
当然,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间房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女人够不到的地方以外,都被鲜血淋漓的画作所占据着。
有的看起来已经干涸很久了,有的却似乎很新鲜,仿佛刚刚画出来的一样。
"听不听得懂我讲话?"犹豫了半天,我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该对女人说什么好,可能是我想要询问的事情太多,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比较好。
于是,我只能试探的问了一句,毕竟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如果一个人失去理智,或者说是有精神病的的话,肯定是没有办法跟外面的人交流吧?
可惜,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理我,他既没有表现出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听懂我的样子,而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呆呆的盯着墙上的那些话。
她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我不禁开始担忧了起来。
"喂,你听得到我讲话吗?"我又喊了一遍。
但依旧没有回应。
我忍不住朝前跨出一步,想要靠近一点,但却立刻停止了。
因为眼前这个女
人的状态很奇怪。
她明明在流泪,但是站在鲜血绘制的房间里面,表情却是享受的。
甚至在我朝她靠近了一步之后,这种割裂感就更加强烈了。
她表情谄媚,仿佛非常开心的能够看到我靠近她,简直就像是夜场里面业绩最不好的女人一样,但与她的表情相反的是,她的身子却不断的后退,双腿合拢,浑身不断的颤抖。
没错,她的脸和她的身体仿佛是有两个人在管一样,给出了完全相反的反应。
很明显,她是在害怕我,但她脸上却表情谄媚,我想到了一个人,黄雅欣!
我止住了脚步,和女人道了歉,示意我暂时不会靠近她之后,便站在原地,开始观察墙壁上的画。
这些话好像和黄雅欣曾经画过的那些差不多,只不过黄雅欣的我还大概能够看出她想表达的意思,但是眼前这些画,完全超脱了我的认识范围。
而且很多地方非常厚,仿佛并不是第一次画,而是经年累月的,一层又一层的涂上去的。
"不要靠近我……我不想死……不要碰我……快走啊!"
我转头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软,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单单
从她这句话当中,我就能够确信,她一定经历了某种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