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碰上面,李麻子豪爽的拍了拍龟子的后背。
“难得进城一趟,今天好好休息,睡醒了,我带你们去下馆子,玩乐一番。”
“这城里不比乡下,好玩的东西可多了,保证让你们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还是不了。”龟子连连摆手,“我们过来是有要事在身的,不是来玩的。”
话是这么说,我却瞧见龟子眼中渴望的光芒,一闪而过。
视线转到李麻子的身上,发觉此人虽然长的其貌不扬,穿着名贵西装也一副痞子模样,特别是右脸,长了一处黑色的肉疙瘩,特别影响美观程度。
但天庭饱满,小眼聚财,是天生的福禄命格,多福多寿,多子多孙,只是眉间隐约有煞气盘旋,恐怕这两天要倒霉。
见我在打量他,李麻子客气一笑。
“这位就是你提到的李天一了吧。”他笑着同我握手:“虽然没见过面,怎么说也是同村人,欢迎来到凤城雁门区。”
进了黑色轿车,一路上,李麻子兴奋的给我们介绍。
凤城总共分为三个区域,北上雁门区,南头东面黔中区,西面桂阳区。
“三者成三足鼎立的趋势,用无人机在上面拍照,刚好是一只腾空而起的浴火朱雀,这也是凤城的
由来。”
“朱雀?”我和龟子相对视一眼,那岂不是说,裂骨女的其中一块尸骸,很有可能埋在这个地方吗?
先平静一番心绪,这种事不可操之过急,而李麻子又接着说道。
如今他住的地方就是雁门区,这里也算是城中比较繁华的地段,只是近些天来,总是发生一些奇诡之事。
“先是1208路公车莫名跌入桥底,无一人生还,这两天德兴中学那面也出了怪事,唉!”
李麻子叹了口气:“凤城的天,说变就变,真是不安分。”
龟子及时扯开话题,唠起了家长里短。
“有好些日子没见着李叔,他怎么样了?”
李麻子坐在前排,看不清他面部表情,沉默半晌才说道:“寿终正寝了。”
“不是吧,我记得前年看他还好好的,身体相当硬朗,怎么就……”
我狠狠的捏了他胳膊一下,龟子这才明白过来,气氛不太对劲。
“节哀顺变。”
李麻子转过头,暗色调的光线下,两颗黑眼珠子亮的瘆人。
“说起这事,还想请二位帮忙,我怀疑父亲的死有蹊跷。”
“怎么说?”
再往下,李麻子不肯再交待了,我看了眼前方的司机,多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不想在外人面
前多做透露。
两小时后,来到了李麻子的家门口。
是个二层楼高的小别墅,后面还有一个大花园,他们家的厕所,比村子里任何一家都大。
龟子看的双眼发直。
绕过大厅,一张红色的铺盖纸引起了我的注意,出于好奇心,走上前,指着拱起的小山包,问道。
“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说那个啊……”李麻子的脸色隐约有点变化。
“我父亲的灵牌位。”
“你可真是个不肖子孙!”龟子生气道:“李叔生前一直把你当骄傲,逢人就说,他儿子多么聪慧,你倒好,父亲死了,牌位不供起来,反倒用张红纸盖着。”
我拽了拽龟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抬头看去,李麻子神色悲戚,一点不像故意亵渎父亲鬼魂的模样。
而且这红纸的铺盖下,果盘和檀香一应俱全,明显李麻子是很敬重父亲的,故此才会卖了这些东西。
“就在前些年,父亲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从村里回来后,每天夜半时分,在厕所总能听到他干呕的声音。”
“我以为是患了什么绝症,去了好多医院检查,都说父亲没病,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这个就更奇怪了……”
李麻子摸了摸下巴,陷入思索
:“我是盖楼的,这经济条件你们也看见了,根本不需要他出什么力,实话说,我接父亲进城就是来享清福的,结果大医院又查不出什么病症,开始我只以为是水土不服,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三个月以前,父亲病的越来越严重,床都下不来,只能笔挺挺的躺在床上,翻身都需要有人帮忙,我才觉得是中邪了,为此请来两个道士,都没有用。”
李麻子继续道:“一周之后,父亲还是离开了,头七的那天,他给我托了个梦,说的什么记不清楚了,又是小人作怪,又是太岁动土……”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记性这方面,确实不行,我学历不高,就懂做生意。”
“那这红纸是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他哦了一声,说道:“前些日子,我总是碰到一些倒霉事,比如走在大马路上,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花盆,进入电梯门锁死再也打不开……”
“我请南常寺的僧人算了一卦,说是父亲枉死,被鬼魂纠缠,必须请高人做法进行超度,如若不然,恐家宅不宁,再出祸事。”
“至于这红纸,僧人说了,在找到超度高人之前,不可揭下,否则会有大祸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