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麻杆儿把瞎么海带上,就直接奔我要的那位高人家里面去了。
当麻杆儿知道我要去找谁的时候,差点儿跳车就跑了。
老司机还挺好奇,在他的眼里面,麻杆儿就是个冰块儿男,除了我蒋家的事情能让他红一红脸,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勾动麻杆儿的心肠。
老司机就一直逗麻杆儿,算是给我们无聊的车程添了一点儿趣味。
“行了,你就别逗他了,老巫头脾气很古怪,一会儿要是上去了,你可千万记住,不要乱说话,不要乱碰,看见什么虫子你可别叫。”
老司机稍微反应了一下:“你说的不会是一蛊定生死,巫阎王吧?”
我点点头:“嗯,道上是这么称呼的他的,不过我已经习惯叫他老巫头了。”
看得出来老司机也被吓唬住了,其实老巫头没那么可怕,在我的眼里老巫头就跟一个孤寡老人一样,要不是守着一屋子的蛊虫,我想他应该更加寂寞一些。
至于麻杆儿想跳车,还得说是上回刘家村的时候,他不是把老巫头这房给翻了个底儿朝天吗,老巫头气得差点儿就发了江湖追杀令
我推开了老巫头的房门,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
:“老巫头儿,在家不在,我来看你来了。”
老巫头家里面一进门玄关的位置,就摆着一个大大的两米四乘一米的大生态缸,里面就养着一个东西,长着一双红色的金纹黑蛇,这具体是什么品种的蛇,我倒现在都没弄明白,不过老巫头对这个玩意儿,那是视若珍宝一样。
平时要是外人找老巫头,进门儿第一件事情,那必须是找一个不错的蛊虫喂黑龙!
嘶嘶嘶
平时黑龙也不关着,顺着玻璃缸就爬出来了,我大腿一凉,黑龙就盘在了我的肩膀上,细长的舌头在我脸上舔着。
对我来说这当然是家常便饭一样了,我还伸手逗逗它:“小黑,老巫头在家吗?”
黑龙尾巴一指里屋,那意思老巫头就在那间屋子里,要是有胆量自己进去就行了。
我打个手势:“搭着瞎么海我们进去”
噶哒哒哒
我都没顾忌,怎么就听见屁股后面儿一个劲儿牙齿打架的声音。
扭回头一看,老司机已经怵得不行了。
倒是也不怪他,关键苗疆那边儿能看见的蛊虫,这屋里面全有,而且老巫头也不管,所以蛊虫们是爬的满地都是,看上去花花绿绿的,各种
奇形怪状的都有。
外人来了是真害怕。
也就是我有恃无恐这么往里走,给老司机添了一点儿勇气。
到了里屋,我们连人都没有看清,一个茶杯子就直接冲我的面门砸过来了。
我下意识一矮身子,咚一声,茶杯就砸在我身后的麻杆儿身上了。
麻杆儿倒是硬气,根本不躲不闪,他也知道今天没有这一关,他怎么也过不去。
“好你个老巫头儿,好不容易我来看你一趟,你这么欢迎我啊?”
老巫头说话很硬,不是语气,就是嗓音硬,听着像剌玻璃一样:“你还好意思来见我,为了你我的小金搭进去一条命”
我就跟老巫头这个昆虫爱好者没办法争竞,我们两个人的交情肯定是值一个小金的,但这会儿他就较这个真儿,我还能说什么呢?
老巫头递过来一杯酒,那里面都泡着蜈蚣呢:“尝尝,最近新调的蛊酒,你要是能喝的下去,我保证你能得到不一样的体验。”
我端起杯来就把蛊酒喝了,一般人真不敢这样
凭心而论,面对巫蛊师,随时随地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就能要了你一条命,他给得东西真有人敢吃吗?
我就算是一个另类吧
,当初认识老巫头的时候,还是因为家里面的人脉关系,搭上了老巫头的线,刚开始老巫头还瞧不上我,就用了蛊虫故意作弄我。
我吧头是真铁,毕竟谁家都得有个镇场子的角儿,所以那段时间我是隔三差五就来,隔三差五就叫麻杆儿给我搭出去,最严重的一回,差点儿就把命给交代了。
这才换来了老巫头的真心,成了我蒋家老号真正压场子的大角儿!
老巫头嘎嘎一笑:“行了,你小子也是夜猫子进宅,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
我指了指瞎么海:“先把他身上的那玩意儿处理一下吧,也不知道是降头还是蛊虫,反正您是专业的,您看着调理。”
老巫头扥过瞎么海的手瞧了一眼,用小拇指的指甲划了一下,就直接挑破了瞎么海寸关尺上的皮肉,一个不丁点儿大的小虫子就漏了出来,老巫头看都不看,伸手捻起来就把那小虫子给掐死了。
紧跟着吹了个莫名的哨音,打屋里就窜出来一个金蚕,老巫头把这金蚕放在瞎么海的伤口位置,金蚕就开始嘬瞎么海身上的毒血。
老巫头道:“这家伙又惹什么麻烦了,至于让人家下弑灵降这种好东西?”
一说是降头,我就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儿也就东南亚那地方的巫师用这个。
至于弑灵降就是其中一种,就不说那么邪乎了,三两下就被破解了,我还穷卖弄什么,无非就是下了这个降头,连肉体带灵魂